然打听老子的私事,想做什么?”
“我带了一位先生,看见图影,能把他们老了什么样儿画出大概。”
又扔给他一副画像:“先生没见过你,我拿了你年轻时候的图影给他,他刚画出来的。”
宁侯爷看了看,还真是像得很。
可儿子这样挖隐私,要不要脸?
倏地抬手砸了一桌的茶具,然后大吼:“罗管事,让萧君祐把巧蝶和孙护卫的图影找出来。”
吩咐毕,他便甩手走了。
宁世昀一拿到手,赶紧回自己书房,将两张图影交给方瑞显。
“我问过了,与其本人有九分像。”
“那就好。”
先生自信,宁世昀更放心:“先生多绘制几份。”
却说宝昕,倚靠在船舷边发呆。
江风吹动她额前的浅发,她宁愿一边看景一边颤抖,也不愿意闻舱房里浓重的药味。
“好歹,老婆子对你也算和气,就算要是烧死你,也是为给你痛快。你端碗药给她,有这么难?”
孙老头看不惯,出言刺她,宝昕冷笑:“我在家横草不拿竖草不拈,一个贱妇,凭什么要我伺候?多大脸!”
“嗤,活着,更需要勇气。低头,看看这江水。”
宝昕低头看了看,有些眼晕。
“你不是想走吗?可以,跳下去,我保证不追不闹,生死由天,放你生路。你敢吗?”
宝昕敢,可她不会游泳。
如果注定要死,她不想白死,她一定要拉他们垫背,否则到了阎王殿也得怄吐血。
看她不说话,孙老头嘿嘿笑:“命只有一次,认命吧。”
错了,命有两次,她这是第二次,她决不认命。
宝昕意味深长地瞪他一眼,转身往楼梯走,上了二层甲板。
真是,想清静一下都不成,蚊子一般哼哼。
孙老头啐了一口:“宁侯爷是个没用的,女人被老子睡,孙女被老子卖,哈哈,解气。”
宝昕上了二层甲板,靠在边上看江水。
看着流动的江水,真的有跳下去的冲动,可她不能。她还有很多事要做,她必须坚强。
“伤好些了?”
船主拿着铁球,要笑不笑的看着宝昕:“可怜啊。”
宝昕扯了扯唇角:“还好,肖婶子拿鸡蛋替我滚了滚。”
“那要扣她工钱,浪费鸡蛋呐。”
看宝昕变脸,他又笑了:“需要就去拿,几个鸡蛋而已。”
“谢谢船主大叔。”
“他俩伤了一个,你还是有机会离开的。”
“一定会。家人也不会放弃我。”
“姑娘家被掳,就是一辈子的事,回不了头。我过世的亲娘也曾是大家闺秀,只因为上香时滑下山沟失踪了一个时辰,被人质疑,撵出家门,后来下嫁给跑商的我爹。我娘最大的遗憾,就是她没有娘家,我们兄弟没有娘舅。”
“我不怕,只要活着,就什么都不怕。”
“有胆气!唉,老喽,跑完该歇了。这些年我也惹下不少血债,该收手了。”
“船主大叔不老,还能挣很多钱。”
船主哈哈大笑,掏出一个小银锞子递给她:“拿着,收好,若能逃出去,租车吃饭添衣服都要钱。”
看宝昕伸手推开,又劝她:“我是难得好心哦。不要意气用事,穷家富路,宽备窄用。”
“那……谢谢船主大叔。我会还你的。”
“好,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