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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内守备厅要动用大量工匠,修缮南京皇宫?”谷大用开门见山的问道。
徐荣点点头:“是有此事,不知谷公公有何见教?”
谷大用一摆手:“这是你们内守备厅的家事,咱家不便多管多问。只是,令咱家不解的是,怎么你们早不修缮晚不修缮,偏偏皇上前脚刚离开了金陵,你们后脚就要做这件事了?要说皇上在金陵时,曾在南京皇宫住过,对皇宫不满意,你们有此动作也就罢了,可是皇上在金陵时,好像压根就没去过皇宫吧?”
徐荣连忙解释:“谷公公,您有所不知,南京的皇宫,自打成祖爷迁都北京之后,就一直被冷落了,修缮的很不及时。距上一次大规模的修缮,已经足足过去二十年了。很多宫殿的墙漆,都已经掉落了,甚至还有的宫殿都漏雨了。”
稍喘口气,徐荣继续说道:“正好,今年的秋税就快收上来了,我盘算着今年的秋税除了上缴国库的,还能有不少富余,便想着好好修缮一下南京的皇宫。万一哪天皇上他老人家又生出兴趣来南京,住进南京皇宫,也不至于受委屈啊。”
听完徐荣的解释,谷大用不置可否的一笑:“你倒是对皇上忠心,也很尽职。不过,就算你要修缮南京皇宫,也得等江南各地的秋税银子递交上来之后再召集工匠啊。眼下,钱还没见到,你就急三火四的发布了召集令,万一到时候各地的秋税交的不足,你可就抓瞎了。”
稍一顿,谷大用又道:“你徐荣向来做事稳重,按说不会做这种仓促的决定啊。莫非,你还藏着什么小心思不成?”
“这……”徐荣被谷大用问的一下愣住了。
想了想,徐荣干脆暗暗一咬牙,说道:“谷公公果然慧眼如炬,我的那点小心思,哪里能瞒得住您老。”
“呵呵,你果然藏着小九九呢。”谷大用自得的笑了,其实他虽然对徐荣仓促召集工匠之事感到蹊跷,却并不认为徐荣再此事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刚才只是想诈一诈徐荣。
徐荣尴尬的一笑,便有解释道:“谷公公,咱家之所以仓促间做出决定,想修缮南京皇宫,其实是为了邀功?”
“邀功?”谷大用疑惑了。“你徐荣身为南京守备太监,修缮皇宫乃是南京内守备厅的分内之事,无论你何时做这件事,功劳都是你的,你为什么如此着急?”
“谷公公有所不知,我前几日刚收到消息,刘瑾刘公公身边的蒋谦,马上就要出任南京守备太监了。要是蒋谦一来,那这南京便有了两个守备太监。那修缮皇宫之事,可就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了。”
“噢,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呀!”谷大用恍然大悟。“呵呵,你倒是精明的很,赶在蒋谦赴任之前,把修缮南京皇宫的事定下,那到时候,不但功劳全是你的,就是大兴土木的油水,也跑不进蒋谦的口袋里了。”
“呃,这个……这个……谷公公,您老开玩笑了,我可是向来廉洁奉公……”
谷大用一摆手,打断徐荣的话,说道:“行了,咱家又不是专门瞅人脚后跟的御史,你用不着跟咱家解释这些。其实你我都清楚,这种大兴土木的差事,要是不捞点油水,那才有鬼呢。”
被谷大用揭穿了心思,徐荣尴尬的笑了:“嘿嘿……谷公公放心,我徐荣不是不通世情之人,有财一块发的道理,我徐荣还是明白的。这修缮皇宫之事,少不了给您孝敬。”
“哈哈哈,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谷大用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