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累停下的时候,薛砚棋已然筋疲力尽。
被薛焱松开身体后,她就像一滩烂泥一般,瘫在床上,动弹不得。
看着薛砚棋颓废的样子,薛焱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你不是说要为我要生孩子么?不是说要陪我一生一世,不是说你爱我么,所你就只有这种表现?”他的话里,每个字都透着不屑和蔑视,丝毫再没有之前求婚时那深情款款的样子。
而此时的薛砚棋,虽然还微张着眼睛,却已然到了强弩之末的地步。
她已然听不清薛焱在说些什么,只不过能够看到他的嘴唇一张一合,但他的声音,却只是充耳不闻。
不一会儿,她便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看着薛砚棋沉沉睡去的样子,薛焱皱了皱眉头,嘴里咕哝了一句:“像你这种女人,还装什么矜持,明明就很想要,何必口是心非呢,果然,贱人就是矫情。”他忽然便冒出这些话,话里透着一股子浓浓的恨意。
薛焱又盯了薛砚棋两眼,这才从床上爬了下来,穿上了浴袍。
等他去晚了厕所简单处理了一下出来后,却发现薛砚棋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赤裸着身子在床上睡着。
唯一与之前不同的是,此时她蜷着身子,整个人缩的就像是还呆在母亲子宫里的胎儿,整个人似是因为寒冷还有些颤抖着。
“真是个傻女人,冷都不知道盖上被子么?果然这种女人,都蠢的伤心。”薛焱虽这样说着,但行动上,却不自觉的扯过了一旁的被子,轻轻该盖到了她的身上。
给她盖了被子,薛焱又灭了灯,这才小心翼翼的离开了卧室。
客厅里依旧保持着之前的模样,薛焱坐回之前的沙发上,拿着文件继续看着。
约莫一个小时候,薛焱终于看完了这几天学要看的所有文件,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人只要一放松,倦意便来势汹汹,不过放下文件几分钟的时间,薛焱便感觉昏昏沉沉的,眼皮也重重的想往下耷拉。
伸了几个懒腰,又打了几个哈欠,薛焱无奈,只好又回到了卧室里。
卧室里依旧静悄悄的,他小心翼翼的走进去,打开了床头边的灯。
床上的薛砚棋依旧保持着刚刚睡去的模样,把身体蜷成一团团小小的模样,盖在宽大的被子里,就像是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奶猫,莫名的惹人怜爱。
他不自觉伸出手,拂了拂她额前的那几缕碎发,手指蹭到了她的额头上。
她的额头饱满而光滑,他的小指在上面轻蹭着,舍不得放开。
这样美好的触感,他闻着她身上的馨香不自觉整个人有些陶醉,陶醉中,他的思绪不自己的飘向远方,脑海里一些记忆开始蠢蠢欲动。
这样乖巧的模样,这样恬静的睡姿,记忆深处的某张带着笑容的脸颊渐渐宇面前薛砚棋的脸颊重合。
相似的音容笑貌,相似的大大咧咧却又倔强的性格,相似的……
薛焱正这样想着,可半晌之后,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露出了惊恐的神色,继而,慌乱的逃开。
微弱的床头灯灯光的映照下,薛焱瞪大了双眼,满脸尽是不可置信,他看着丝毫没有受自己影响依旧睡得香甜的薛砚棋,眼神中有一种既熟悉却又陌生的疑问。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薛焱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和这样的神情,好久之后,才渐渐缓过神来。
他轻轻拍着自己的胸口,口里喃喃的自言自语:“不可能,怎么可能呢,这世上哪会有这种事情,你想多了而已……”一边安慰着自己,他紧绷的神经这才渐渐的松了开来。
这样自言自语着呢喃了不知道多久,薛焱才渐渐恢复了正常的模样,但此刻的他经过刚刚的那猛地一激灵,已然没有了睡意。
飞机依旧在云层中平稳穿梭着,似乎没有下降的意思,距离降落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可薛焱去难以入睡。
无奈,他在床边的毯子上坐下,随手拿起床头柜放着的那几本书。
《呼啸山庄》,《基督山伯爵》,这些都是他最爱的看的那几本书,因为他觉得他和文里的主角很相似,内心深处都有一颗仇恨的小树苗,在时间的流逝中渐渐长大。
可数这一次,曾经能够带给他冷静和快意的书,却是再难以吸引他。
昏暗的灯光下,他有些茫然的放下手里的书,转头看向床上熟睡的薛砚棋。
半夜色,半光明中,薛焱的目光带着点孩子般的疑惑,却又点缀着星点看不透的恨意,但更多的,却是一种莫名的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