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茗缓缓闭上了眼睛,心里慨叹一声,如果她没跟卜即墨冷战多好,此刻,他就能跟她一起躺在竹筏上,一起感受这种人景合一的美妙。
不过她也用不着遗憾,秦茗嘴角弯弯地想,等他们和好了之后,他们再来宝水镇,趁着夕阳西下的时候正好,即便他们一起躺在竹筏上,也没有人能看清他们的面容。
那时候,即便在世人眼里他们是叔侄,也能像普通的情侣一样在的大自然的怀抱中依偎在一起,甚至尝试在这面古镜中,牵手,拥抱,亲吻。
竹筏轻轻微微地晃动着,秦茗感觉自己就像躺在儿时已经没有记忆的摇篮中一样,特别地安心。
为了避免让卜即墨找到她,明天就回去吧。
这样,将来两个人斗起嘴来,她永远有着引以为傲的必胜砝码,可以无数次地告诉他提醒他,她也有比他厉害的地方。
譬如这样耀武扬威地说:卜即墨,你还记得吗?某年某月某日,我离家出走了,你找了三天都没找到我呢!你不是说你很强大吗?我人就在宝水镇你都找不到,若是我去了a市以外,你岂不是更加找不到?所以,别想再欺负我了,你若是再敢欺负我,下次我可不是躲起来三天那么简单,三年你信不信?
有关于未来美好的思绪越来越远,越来越宽,秦茗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竟然还愉悦地笑出了声。
当一个人的幸福可以存在于想象中时,那么这个人距离幸福一定也不会太远。
砰——
竹筏突然剧烈地颤动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中了末端。
秦茗吓了一跳,连忙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暗色的竹筏末端,好像被一个弯钩给勾住了,而弯钩的一端连着一根粗粗的绳索。
秦茗顺着绳索望过去,当眸光落在那个拿着绳索的男人背影上时,惊骇地捂住了嘴巴。
她一定是见鬼了,或者是躺在竹筏上睡着了正在做梦了!
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那个正拿着绳索往树干上系的男人不是卜即墨是谁?
秦茗屏住呼吸,揉了揉眼睛,继而暗中捏了捏自己的手臂。
好痛。
她不信鬼神,也知道现在不是做梦,那么,就是现实了。
没想到,她还是被他找到了。
原来,对他而言,她怎么逃,都是无路可逃,怎么藏,都是无地可藏。
早知道,她中午就回市区了,因为这么一来,在这场离家出走的戏码中,她还是输给他了。
秦茗胡思乱想着,一颗心紊乱地跳动,脸色跟霞光一样红艳,明明在通风极好的拱桥下,却突然让她呼吸困难,像是随时要窒息一般。
她想从竹筏上站起来离开,可是,竹筏还没有靠岸,她没法潇洒地逃走,只能眼睁睁地等着男人的靠近,甚至是惩罚。
经过跟他分开的两天,虽然当她想起他对她的冷落还是有气,可在看见他出现的时候,那些残余的气愤忽地就烟消云散了。
在她心里剩下的,没有恨,都是对他的深爱,迫不及待投进他怀里的深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