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从来都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自己带着花想容、张千还有武松这三个人,在东京汴梁的那些年里是怎么度过的,因为即使是他这样有着上辈子记忆的一个‘成年人’来说,其实都是有些厌恶那些年的生活的。
一个小小的童子,无依无靠的,在东京汴梁生活了七年,还带着三个人,这里面的艰辛又怎么可能被外人所知呢?
花想容一个女流之辈,更是跟高俅相仿的年纪,每天在家里面给高俅做做饭都很是吃力,难道还能让她出去讨生活?张千和武松这两个人更不用多说,虽然是在衙门口帮忙,但是那也不是个正经的差事,平日里也是没有进项的。所有生活的压力,全都压在了高俅的肩膀上。
不错,驸马王诜是个好人,仅凭着跟苏轼的一些交情就帮助了高俅,可是有一些事情,却是王诜也没有预料到的。
高俅在王诜的府上做些抄写的工作不假,可是王诜的府上还有其他的人在,王诜好说话,可是其他人却要高俅自己去应付了,更别提偶尔还要参加王诜的诗文会。
世上最坏的,莫过于文人!
这番话有没有别人说过,高俅并不是十分的确定,但是高俅却是觉得这一句话再有道理不过了。其他的人就算是如何的坏,可是也想不出多少害人的方法来,唯有这种读过一些书的家伙,坏起来才是真正的头顶生疮、脚下流脓。
当初在驸马王诜那边的时候,王诜早就已经没有了老婆,也就是说他这个驸马的身份其实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虽然说平日里一个驸马的身份也没有多么好,但是王诜的状况也实在是更加麻烦了一些。
跟驸马王诜来往的,自然都是一些文人了,可是就高俅认知到的,有好几个恶语中伤王诜的,都曾经是王诜的‘挚友’,甚至于那些‘驸马王诜和公主不合导致公主凄苦离世’的谣言也是这些人传出去的。而在平日里,这些人还都是衣冠楚楚的来到王诜这里跟他饮酒作乐、谈论风月。
本来这些事情高俅也不是十分的同意,只不过这些人里面有那么一个心理扭曲的人竟然喜欢**,这个就很是恶心了,因为此人正是找上了不小心偷听到了他们谈话的高俅。好在那段时间高俅‘上、下班’都是由武松接送的,碰上了这种情况武松直接出手打断了那人的一条腿,之后就再也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了。自然不是那人不想报复,可是高俅毕竟不是真的书童,哪里可能那么容易被这种人算计呢?
但凡这些人有点能耐,就不可能一边吃着驸马王诜的,一边在外面散布谣言说王诜的坏话。在知道了高俅不是驸马王诜身边的下人之后,那人很是果断的在武松的‘护送’之下离开了东京汴梁,再也没有出现在人前过。也就是在那次之后,驸马王诜才逐渐远离了那些凑上来巴结自己的文人,转而走出门去,参加外面的诗文聚会,当然这其中也受到了不少的调侃,但是却比之前的境况要好了不少。
或许有人会说‘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总是读书人’,但是这个观点高俅却是不认同的,毕竟大千世界,人来人往、形形色色,这么多的人里面包含了太多太多种类的人了,这其中能让人记住的往往就是那些与众不同的。‘读书人’里面还有宁采臣,‘屠狗辈’里面也不乏镇关西,这些事情都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够说明白的。
高俅也没想着跟陈师道详细解释自己在东京汴梁的遭遇,摇了摇头之后,紧跟着一声长叹,“好了!咱们两个还是别在这里感慨了,那边仲虎和你女儿,还有我的学生,估计都已经等得着急了,咱们还是赶快过去吧!”
“说的也是!”
深深的看了高俅一眼,陈师道很是识趣的没有继续问下去,毕竟是个人就有自己的隐私,人家要是不主动提起的话,最好还是别主动问,不然伤了两人之间的交情,那后悔可是来不及的。
和陈师道并肩往苏符那边走,高俅眼角的余光却是不经意间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当下就转过头去看了一眼,不过随即便愣住了。
“他怎么会在这里?”
高俅愣了一下,随口便问出了这句话。
陈师道关注着苏符那边,自然不知道高俅看到了谁,不过听见身边的高俅如此问了,他还是十分配合的转过了头去,在人群之中来回搜索着,同时开口说道:“谁啊?”
“嗨!一个熟人!”高俅随口回答了一句,紧跟着朝着自己看见的那个人影招起手来,同时开口,喊道:“嗨!这边!折彦质!这边!”
没错,高俅发现的熟人正是折彦质,也不知道怎么的,这一晚上净碰上熟人了,也真是奇了怪了。
听见高俅的呼喊,扭头就看见高俅在另一边挥舞着手臂,折彦质自然是要赶紧过来了,紧走一阵之后来到高俅的面前,深施一礼,起身之后才开口说道:“兄长,您在这里啊!”
“嗯??你看见我怎么一点惊讶的意思都没有啊?还有,你今天怎么会在这呢?”
前一句高俅是本能的问出来的,不过说完了之后紧跟着才想起来,自己要问的重点应该不是这个,当即又补充了一句。
“嗯?兄长您这是什么话?您不是坐镇开封府吗?今晚皇上与民同乐,您在这里主持大局,这不是合情合理的吗?!”
面对高俅的询问,折彦质反倒是表现的很是吃惊,似乎高俅做错了什么一般。
只是折彦质的这番话,却是让高俅吃了一惊,“你说什么?与民同乐?!主持大局!?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难不成皇上今天上街了吗?”
“您这话说的!今天上午兄长您不去观看禁军操演,难道不是为了布置晚上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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