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网者躺在干冷的地板上,看着从高处小窗飘落的雪花,脑海里回想着先知的推断。
他说的是真的吗,还是在误导她呢?
她无从判断。因为巫术的缘故,她压根不用猜测就能知道别人是否说谎,所以她也从未学过察言观色的技巧。
今天她受到的冲击太多了,先是弟弟被人残忍地分尸,然后又是偶像鲜血女巫菲利亚的破灭。
织网者觉得她需要好好睡一觉,来平复一下。
她不敢睡得太熟,生怕什么时候,控制大师闯进来找她报复。想到这里,织网者下意识地摸了摸腿部的双枪。当摸到那熟悉的硬质触感,她突然感到安心许多。
突然一声惨厉的尖叫划破了宁静。
织网者从地上一跃而起,往尖叫的来处——先知的房间跑去。
她头一次怨恨自己因为警惕另外的巫师,故意选了离得远的房间。
先知的门是开的,被风一吹,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滴答、滴答,鲜红的血液滴落在地板上,溅落成放射状的图案。先知老朽的身躯被吊在了吊灯上,身体还在晃动。织网者看到他的眼睛,被尖锐的灯台刺穿了,大量的鲜血顺着铜质烛台不停地掉落下来。
“该死!”织网者拔出双枪,警惕地看着四周。尖叫声响起时到现在不过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凶手肯定还没有走远。而控制大师被关在密室里,不可能动手,她自己也不是凶手。那么那个影骑士,十有八九是流!
一边拿着枪,织网者一边警惕地用肩膀撞开门,她朝斜上方开了一枪,火焰弹的热力点燃了墙上的灯台,瞬间照亮了这一块区域。
没有人……织网者靠着火光蹲了下来。想到流神出鬼没的刺杀术,她就冷汗直流。这样的夜晚,简直是为他这样的暗杀者准备的最好的舞台。对上这样的对手,她没有胜算。
此时,织网者的背后,一束藤蔓形状的刺青从她的脖子部分长了出来,便逐渐长出一片叶子。
对了,密道里的控制大师!要是知道控制大师不是影骑士的话,她肯定不会和他打那一架的。现在既然知道流是影骑士,那控制大师就是她的同伴了!要是联合控制大师,她还有翻盘的机会。
虽然知道现在跑进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有可能遭到流的刺杀。可干坐着不动,也只是等死。织网者迈开步子,飞速往白天控制大师所在的地方奔去。满头大汗的她也没有发现,自己脖子后的刺青随着她的剧烈运动,也长得越来越快。
从叶子,到花蕾,到花苞,再逐渐绽放……
到了!织网者喘着粗气。但当她看到完全洞开的走廊时,她的心缓缓下沉。织网者走了进去,用为数不多的火焰弹点燃了灯台,然后看见了控制大师跪坐在地的尸体。
她认命地往前走,墙壁上逐渐出现了文字。血色的文字,她看不懂那种文字,好像是法语,又混杂着德语,但无论用哪种解释都解释不通。血字逐渐增多,而且颜色越来越黑,好像年代久远。
最后,她看到一间房间,点满了红色的蜡烛。流披着兜帽双手手指交叉,坐在蜡烛中间的石台上。飘摇的烛火,游移的灯光,别样的诡异。
她举起双枪,就是几弹连发!
然而只打中了影子。
“我早应该看出来的!你是影骑士!”织网者咬牙切齿地说道,而流已经来到他的面前,用匕首的把手用力一捣。
“咳……唔……”织网者吃痛叫出了声,她抬起双手,瞄准流的身影,然而扣动扳机后,什么也没射出来。她摸向腰间的弹药包,里面却已经空了。
流慢慢地走向织网者,然后在她十步左右的距离停下。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说不出地冷漠。
“杀了我!啊,杀了我!你不是要杀死所有的巫师吗,那就来啊!”织网者丢掉双枪,红着眼对他咆哮道,“你一直在心里觉得我们很蠢对不对,都被你耍得团团转!不就是死,有什么了不起?”
“杀你们的不是我……你们在进来这片暴风雪区域时,就注定没药可救。”流叹了口气。此时织网者脖子上的花终于绽放,空气里飘散出一股粘腻而诡异的香气,就好像用血酿出的香水一般。
织网者的瞳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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