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允肆捏起李解忧的下巴,微微上抬“你最好是清白的,不然本王就把你还给你的那个哥哥,让天下所有人都知道南楚无忧公主有个不洁之身,是一个□□□□。”
李解忧从没被人这样侮辱过,可自从嫁到了北齐嫁给了霍允肆,什么样的侮辱都受过来了,再坚强也只是个普通的女子,撇过头一把推开霍允肆,泪水从眼眶中溢了出来“我李解忧来时清白,走时也干净,南楚再不济也不容你这样辱没!”话音刚落,弯身就将地下的碎瓷片捡了起来,对着自己的手腕用力的割了下去。
“你想死!”霍允肆一个箭步上前,握住李解忧的手腕“你要是死了清白就更加没有了!”
“你不信我,死了也好过让你这样折磨的好!”李解忧倔强的眼神告诉霍允肆她早就受够了。
那瞬间迸出的鲜血,让霍允肆想到了韩儿,顷刻间头皮连带着脚跟都在发麻,急忙扯下自己衣服上的布条,迅速的给她包扎好,已经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死了,她无法再看着另一个也死在她的面前,还好拦截的及时,伤口还不太深“你想死也得本王允了才行!”
王妃以死明志这件事果然闹大了,于中悔的肠子都青了,当初就不该那么草率的答应怜儿,他将自己陷了进去,怜儿跟王妃都是王爷的人,唯独自己不是,若真的惩处下来,那么自己必定是第一个要遭殃的,回想自己这一身的医术,还没有施展,就要被埋没。
霍允肆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怜儿一眼,他的目光一直都集中在李解忧身上,抱着她躺倒了床榻上,望着那手腕处的伤口,霍允肆说不清心里是一种什么感觉,若是放在以前,以她的性子怕是早就已经痛下杀手了,可眼下她却下不去手,也狠不了心。
许久之后,霍允肆才从里屋出来,拉过椅子坐了下去,指着于中冷声道:“本王再问你最后一次,王妃到底有没有身孕?”
于中的身体狠狠地打了一个冷颤,后背也早已被汗水渗透,拼命的吞咽着口水“那草民再为王妃诊一次脉吧。”
霍允肆没有说话,等于是默许了,随后将青芽唤了进来。
“王妃。”青芽一边绑在丝线,一边忍着眼泪,而李解忧则回应了她一个淡淡的笑容“别哭,本宫没事。”
于中擦去脸上不断滴落的汗水,每转动一下丝线就好像要费去千斤的气力,一场脉诊下来差不多也要了他半条命了。
霍允肆的眼神像老鹰一样,看的于中头皮发麻“怎么样了?”
“启,启禀王爷,王妃只是受凉引起的干呕,开几副汤药吃上几天就没事了。”说着又抹了把脸上汗。
霍允肆不想再深问下去,只是转头向跪在门口的怜儿看了一眼,这个女子不简单,事到如今她竟然还能这么淡定,只可惜这次她用错了人,一个书生郎中胆识不够。
“既然你连一个小小的受凉都能诊错,那要你这双手又有何用?”
“王爷,王爷饶命啊!”
可惜于中的惊恐跟悔恨在霍允肆的眼里都不算什么,杀人对于霍允肆来说就想捏死一个蚂蚁那么简单,更多时候她喜欢看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样子,毁了于中的手,就等于毁了他这个人,一个郎中没了手,又有什么用呢!
“来人,把他的手筋全都挑了,永世不得再行医。”
“王爷!王爷饶命!”于中被拖下去的那一个瞬间,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怜儿,可惜怜儿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为他说过。
一声凄厉的惨叫从门外传来,霍允肆慢慢悠悠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怜儿身旁,看着这双眼睛,这副脸庞,霍允肆说不出来的难过,她不是韩儿,也不会是韩儿,从一开始她就是一个狠毒的女子,带着目的的走到自己身边,一步一步的想要毁了这里的一切“你也别跪着了,回去吧,本王现在不想看见你。”
棋差一招,步步皆错,怜儿知道霍允肆不会再相信有她了,之前建立的一切都让今天给毁了,都怪自己太心急,但也不能说是全都没有收获,只是怜儿知道了一点,李解忧对霍允肆来说不一样,也许有一天这个王妃会帮他们很大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