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岁便名扬江南,若不是被你掳来,如今恐怕也是一方朝臣了,张寒星算是藏得深的,表面只是一个不拘小节的剑客,实际上却是一等一的高手,剑十一同他过招都赢不了半分,据我所知,他的师傅是《天下志》中称颂不已的神机子,你看过《天下志》该是知道,四国中不少名将都出自神机子的弟子,而张寒星是神机子的亲传弟子。”
凌婳月一口饭菜噎在口中,惊讶不已,“你说…张寒星是神机子的亲传弟子?可是,《天下志》中说,神机子老前辈已经死了有十年了。”
慕容止拿丝帕细心的为凌婳月擦擦嘴边的饭粒,如此亲昵的举动,凌婳月都忘了躲避,“据我所知,张寒星三岁拜入神机子门下,十一岁时神机子去世,张寒星也算是神机子老前辈的关门弟子了,八年的时间,足够一个聪明的孩童把该学的都装进自己脑子里。”
“你的意思是,张寒星不但武功高强,而且还懂排兵布阵之道?”
慕容止点头,“据我所知,是的。”
“据你所知?”凌婳月微微蹙眉,“慕容止,你一向不爱出将军府,不爱与人交际,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慕容止微微含笑,“郡主,我们不是早有过默契,互不探究对方吗?”
“可你已经将我了解的足够透彻。”不公平吧,他越藏越深,她却完全暴露。
“郡主对我还是不放心。”慕容止肯定得说道:“我说过,我绝不会伤害郡主。”他侧眸,望向窗外的寒月,身上突然染了月的凄冷,“若是有机缘,郡主自会知道我的身份,可郡主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那如月身姿,光华缓缓流淌,可是,一种莫名的悲凉,却沾染了她的心头,不知道为什么,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大晚上的等她到这么晚,就是为了提醒她的吧。
慕容止倏然收起不自觉散发的悲凉,重回那个淡漠如水的他,浅淡的笑容依旧挂在唇边,“郡主吃饱了吗?我让芝兰玉树来收拾一下。”
芝兰玉树很快进来,两个人利落的收拾完桌上的饭菜,临走前还不忘暧昧的笑笑。
“天色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我要去趟寒山寺,你陪我去吧。”在外面逛了一天,确实有些累了呢。
慕容止却不但没有离开,反而走到凌婳月的床边,坐了下来,“恐怕今晚,我走不得了呢。”
凌婳月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俏丽的脸庞微微浮上了红云。
慕容止是最受宠的一个,若是在大半夜被郡主拒绝,那旁人的猜测可就更多了,上次她拒绝了金照夕已是反常,若再拒绝慕容止,那可就太明显了。
“可…可…”就一张床啊,“那你睡床,我睡榻上好了。”
慕容止起身,将凌婳月拉到了床边,看着妖媚无双的美颜上露出羞涩的红晕,唇角的笑容不禁慢慢扩大,“郡主这幅模样,哪个男人看了都会忍俊不禁的。”
凌婳月忙甩开他的手,“你…你…”
“呵呵…”低沉的笑声伴着滚动的喉头,淡漠的慕容止越发的性感,是月色太美的缘故吗?
“郡主别害怕,我只是逗你。”她平日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难得看到她如此有人气的样子,连自己都忍不住想要逗逗她,“不过,今晚你我必须同榻而眠,而不能分床。”
“为什么?”
“你忘了还有个剑十一吗?”
“剑十一?”凌婳月只知道,剑十一每日十二个时辰不离的保护自己,可他到底藏身何处,还真是不知道。
慕容止修长的食指指指屋顶,“剑十一平日都隐身屋顶上面,只有当你招男宠侍寝的时候,他会用内力封闭听觉,只是却会时不时的查探房内的情形。”
凌婳月脸色大变,“那以前的凌婳月房事岂不是都有人观看?”
慕容止微笑着摇头,“剑十一正直刚强,岂会偷看旁人的房事,每次你的床幔都会放下,他只要透过床幔查探里面的呼吸即可。”
凌婳月拍着胸脯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
“那现在,郡主可以歇息了吗?”慕容止微微移开身子,从容淡定。
到了这个地步,凌婳月只得走上床去,慕容止拖了外袍挂在屏风上,也躺到了床上,然后将两侧的床幔放下,小小空间内,只闻两人清浅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