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这个沿街的铺子面积不大,一共有两层,但每层都只有十几个平方。屋外的街道上亮着很多灯,光线还不算太暗,但是一进屋里就能明显感觉到好像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外面的灯光隔开了,屋子里昏暗的很,虽然在角落里点了几盏灯,但光亮也很有限,根本照不亮整间屋子。
那个老女人挽着樊皖进来之后,屋子的角落里呼啦一下站起来好几个女人。
最前面的一个女人穿着一身水绿的衣裳,衣裳的颜色过于鲜艳了,翠的好像一颗大白菜一样。不过这女孩儿长比樊皖旁边儿的老女人强的多,她几步走过来,抬手跨住了樊皖的手臂。
樊皖一愣,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旁边的老女人就先开了口:“滚滚滚,找别人去!”
“姨婆,俺等不了了,再多赚点俺就要回家咧,婆姨,你让给我吧。”女人说道。
她一边说一边稍稍用力晃动樊皖的手臂,这女人脸蛋儿不错,身条也丰满的很,一副娇憨模样看着倒有几分诱人。不过就算樊皖不通术数,刚刚毕竟也感觉到了这老太身上冰凉一片肯定不是活人,老太都不是人了,这一屋的女人恐怕也没几个是活的。
樊皖冷着脸抽出了手,将那老太推了个踉跄。他身上煞气比较重,那些鬼靠美色都迷惑不了他的话用别的法子对付他应该也是没辙。所以我并不担心他,一进屋之后就在屋子的角落里寻找起了关卫国。
这屋子里头有一股难闻的怪味儿,味道很刺鼻,好像是油漆的味儿。屋子里横七竖八的乱放着很多黑色的小床,每张床都只有一米左右宽,两米长,这尺寸比例比我上学的时候睡过的宿舍里的床还要让人难受。但就是在这种怪异的床上,却有许许多多女人以各种姿势趴在上面,唤我和樊皖过去。
我没理她们。找了一会儿,我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个熟悉的肥胖身影。
关卫国站在一张小床旁边,他的身下躺着一个看不清容貌的女人。我冲樊皖使了个眼色,樊皖走过去拍了一下关卫国的肩膀,示意他抓紧走。关卫国却根本没有管樊皖,他两只手架着那女人的身体,一个劲儿的顶动着。
樊皖一皱眉,举起手来来就要动粗。就在这时,我突然看到关卫国的脚边有一大团赤红色的血肉。我心中一凛,目光上移。不仅是脚边,关卫国的两条腿上都已经沾满了模糊的碎肉,裤子更是早已经被猩红的血水给浸透了。
“我靠,不会吧!”出血量这么大,关卫国肯定受了不小的伤。
我急忙过去和樊皖一起把关卫国给架开,关卫国离了那女人之后嘴里嗷嗷乱叫个不停,嘴里也实不停往外冒白沫子,看起来就跟发了羊癫疯一样。好再我看过之后发现受伤的并不是关卫国,地上那堆烂乎乎的血肉也不是他身上的,而是属于倒在小床上的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身上穿一件白色的衣裳,料子很不好,从她身体里流出的血沾湿了白色布料,血迹湮开,好像绽放在白色布料上的大团红花一样。女人的身下已经一片血肉模糊了,她从腿间一直烂到腹部,肚子那一片腐烂的最为严重,肚脐那处好像被什么东西砸烂了一样,形成了一个硕大的洞。
女人还没有被砸烂的肠肚从腹部的洞里流出来,顺着惨白的腰腹流到身下的黑色木板上。她的脸被头发丝儿遮挡着,看不清具体容貌,但却能够听见她的喉咙里时不时发出一声声叹息。
仔细一看,女人身下的也并非什么窄床,而是一具漆黑的棺材。这店也不是娱乐场所,而是一个棺材店,靠着墙的地方还摆放着大量的纸人儿香烛之类的。
那些纸人儿做的很是粗制滥造,嘿嘿的眼仁儿猩红的嘴唇和脸蛋,昏暗的灯光照射在它们身上,墙边的纸人儿的眼睛好像在盯着我们这边一样。
“樊皖,带他出去。”我一边说一边从腰间抽出铜钱剑。
这里虽然有不少阴灵和邪物,但我们毕竟是在一家临街的店铺里面,我又不能用阴焰符,不然这一把火烧起来容易,想要再熄灭就很难了。而且店铺外面的街道上还有行人,我要是在这里放出了天胎小夜把这些鬼吓跑了,恐怕四处逃窜的阴灵难免会附着到那些无辜的路人身上。
樊皖应了一声,架着关卫国就想出门,但就在这时那个不知死活的老女人却抢先一步来到门口,带着金镯子的大手在门上一拍,动作飞快的将门用U型锁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