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朝忆秋道:“张太医瞧过了,躺一躺也就好了。”
挽珠乐呵呵的道:“其实你们不知道,最厉害的要数浣纱了,当时老夫人要人打小姐呢,浣纱夺了护卫的剑便挡在小姐跟前,那气势甭提多厉害了,我可佩服她了,我若是也敢拔剑保护小姐,那到时候我看谁还敢欺负小姐!”
芳姨只当挽珠说的玩笑话,半嗔道:“别吹了,再吹下去牛皮破了可没地方补。你听她胡说,这浣纱向来不怎么爱说话,经常呆在角落里一站就是大半天的,不说也不闹,哪里会那些个刀剑的。忆秋姑娘尝尝,这是新做的糕点,前些日子爷送过来的榴莲果还不曾用呢,咱们也不会做,大奶奶又伤着,忆秋姑娘待大奶奶好了,得空了过来指点一二才好。”
浣纱站在角落里,看了眼躺在床上的苏凤锦,默不作声。
忆秋拉了芳姨与挽珠欢天喜地的去了后厨,屋子里头就只剩下了苏凤锦与战青城,以及那从窗口窜了出去的浣纱。
苏凤锦刚喝了药,晕眩感缓和不少,见战青城还坐在床头,扯了扯他的衣袍,低声道:“你没旁的事做了?”
“我让安吉去拿公文过来处理,你睡会,我守着你。”战青城替苏凤锦掖了掖被子,又摸了摸她的额头,约是喝了药的缘故,寒意去了不少。
过了一会儿安吉当真拿了一大堆的公文进来,来来回回里共走了三趟,搁在案几上便走。
战青城将桌子搬到了落地窗边,窗边离苏凤锦的隔的不远,是一个侧着的位置,战青城只要一撇就能看见苏凤锦。
苏凤锦见那桌上堆满的公文,默了默,慢慢的便睡着了。
这些日子战青城一步也没出过东屋,连公文都是安吉送进来批了再送出去的。
一连着十来天,苏凤锦的伤也完全好了,她坐在樱花树下绣着那个荷包,荷包已经收尾了,苏凤锦剪了最后一根钱,望向身旁处理公文的战青城,忽的觉得,这般的岁月静好,却更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战青城忽的搁了笔,夺了她手中的荷包,笑盈盈的:“给我绣的?”
“不是,你还给我。”苏凤锦伸了手去抢,战青城举高了不给她。
苏凤锦跳起也碰不到那荷包,一时又急又气:“你还给我,不是给你的,你若是要我再绣一个给你。”
“这是男款的,送给谁?嗯?赵阮诚?”战青城挑着她的下巴,醋味儿重得很。
苏凤锦拍开他的手,气道:“不是!我只是答应了一个人要替他将荷包修好。”
“何人?你若不说,我就撕了它。”战青城晃了晃那荷包,眯着眸子阴沉沉的。
苏凤锦抱着他的胳膊急道:“别,我好不容易才修好,那人你应该也认识。”
“什么人?”战青城见苏凤锦又犹豫了,伸了手开始撕。
“我说我说,是那日抓我去东枫林的那个蒙面人,我答应过他的,不能食言。”苏凤锦忙将话都说完了。
撕拉一声,战青城手里的荷包碎成了四片,苏凤锦怔了怔,呆呆的瞧着战青城。
战青城将荷包扔在桌案上,挑了挑眉严声令斥,掐着她的脸吓她:“你胆子不小,余孽的东西你也敢送?苏凤锦,你这一颗大好的心到底长到什么地方去了?你可知那人当初攻入南晋屠城时的壮举?”
苏凤锦缩了缩脖子,瞧着那坏了的荷包,泪眼汪汪,满眼委屈:“那我答应他的我若毁约了,同他又有什么区别?”
战青城怔了怔,捧着苏凤锦的脸抹她的眼睛:“大不了我绣回去,哭什么哭,这点事儿也能掉泪珠子,先前你被打的那般惨也不见你吭一声!”
苏凤锦鼻子红红的,拍开他的手,指着那桌案上的荷包:“那你绣。”
战青城连连点头,语气宠得不像话:“绣绣绣,你先喝药,喝了我就绣。”
挽珠端了药过来,苏凤锦接过,吹了吹,一饮而尽,又含了个蜜饯,这蜜饯春芽见她喜欢吃,所以就常备着了,整个将军府里,苏凤锦最琢磨不透的一个是战青城还有一个就是春芽了。
苏凤锦将针线篮子塞给战青城,颇带几分傲气,小猫儿似的:“快绣,绣不完今儿别睡了。”
战青城坐在椅子上摇头叹气:“还说是将军府的欺负你,分明就是你欺负我。”
苏凤锦可不管谁欺负谁,朝战青城紧张道:“唉唉,线,不能用那种颜色,你得用同荷包一个色的绣线,不是那个,那个颜色虽相近,但还是差着些呢,那针法,针法不是这么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