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苏凤锦拿着锄头哭笑不得:“剥了笋壳就没有多少了。罢了,也就是尝尝味道,待过些日子过完了年再来,这些笋定生得十分大,到时候才好挖。”
忆秋拍了拍身上的雪,计上心来,待苏凤锦行至那弯竹边的时候,忽的踹了竹子一脚,那些雪一股脑的全磺在了苏凤锦的身上,苏凤锦脖子里头也进去了些,一时冻得直哆嗦:“忆秋!”
忆秋跑回了屋子里,笑声朗朗:“哈哈哈,真好玩。”
苏凤锦愤愤的拿着那把红伞进了屋,递给雅竹阁伺候的丫鬟,扫了身上的雪这才坐在碳盆火烤火:“忆秋,你怎么夜半三更的跑过来了?”
忆秋努了努嘴:“苏府的事我都知道了,想着过来陪陪你,先前我在清虚观里头,原是不知那些事的,后来听一个进香的商户说了些事儿,这才知道,原是太子府出了大事了。好在苏府没事,要不然,你可真要上火了。”
苏凤锦取了一块玉递给忆秋,那玉瞧着浑身通透,里头隐隐约约里有个玄字。那是太子的字。
忆秋接了那玉晃了晃,不满的嗤笑道:“先前瞧着这玉怪值钱的,让他卖我,他偏是不卖,如今我可不知还要给他烧多少银钱过去才烧得完这块钱的钱了。”
她眸中并无悲色,愉透着几分惋惜。
苏凤锦垂眸,盯着火盆里头明明灭灭的碳低声道:“我听说是太子意图谋逆,证据确凿,所以今上一怒之诛杀了太子与同党……”
忆秋躺在软塌上,晃着手中的玉佩轻笑:“苏姐姐,朝堂本就是那样,没有做错还是做对的事,从来都只有站错或者站对的队伍。太子若是不行动,终有一日他会被旁人拉下马,到时候可比死在今上手里还要凄惨,皇家也就是那样儿,瞧着光鲜亮丽 的,其实骨子里头的血都黑的,不信你去瞧,那刑场上的血,不都是黑的么。”
“……那是因为冻得久了,自然就黑紫了。”苏凤锦虽觉血这一点不妥当,可细细想想,又没什么毛病。她说的原也是对的。
忆秋朝着这玉哈了一口气,扯了衣袖子擦了擦:“管他黑的红的,总之不要同皇家牵扯上,自然就万事太平了。太子若是不谋逆,我才瞧不起他呢,如今虽是失败了,到底也不过就是一条命,成王败寇,原都是注定了的。”
苏凤锦捧着脸诧异得紧:“怎么会,他可是太子,名正言顺的。”
“若是七皇子回来了,太子这个位置照样得废。一个一事无成昏庸好美色的太子,同一个手握兵权战功赫赫历练果勇的七皇子,饶是傻子也知要选哪个当皇帝,再说了,七皇子乃继后所生,太子殿下虽是先皇后生,到底先皇后已经殁了,不中用。死了也好,那原就是他的归宿。”忆秋细细擦着手里头的玉,玉的形状是圆的,上头系着同心结,瞧着精致得紧,有同心之意。
有丫鬟端了净水上来,伺候着苏凤锦与忆秋洗漱过后便退下了,独余两个丫鬟在屋子里头守着烛火与碳盆,等着苏凤锦与忆秋的吩咐。
忆秋同苏凤锦躺在被窝里,无意中瞧见她身上那些痕迹,暧昧的挑了挑眉:“苏姐姐,春风一度滋味如何?”
“瞎……瞎说什么,快睡。”苏凤锦忙扯了被子裹得严严实实。
忆秋笑嘻嘻的:“怕什么呀?当年我横扫三条花街寻状元爷,可什么场面都见过了,不过,像你这般激烈的痕迹我可真真是头一次见,你说将军那般英勇神武,你这纸一样的身体,你受得住吗?”
“……”苏凤锦一张脸涨得通红,干脆翻过身去不理她。
忆秋挠她腰:“说说呀,苏姐姐,你别睡啊,说完了再睡。”
苏凤锦往床边挪了挪:“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怎的这般不知羞!”
“苏姐姐,连状元爷都说我是个不要脸的,知羞是个什么东西?你同我讲讲,讲讲嘛,你瞧我大半夜的跑过来寻你,那马都差点摔坑里去了,这可是冒着生命的危险过来的,你同我讲讲嘛,求你了。”
忆秋凑了过去,苏凤锦又朝外头挪了挪,险些摔地上:“讲什么?”
“就讲讲将军,瞧他人高马大的,到底行不行啊?啊?快讲讲。到时候我卖消息给花阁那些姑娘,赚的银钱咱们五五分,如何?“忆秋打的原是这手算盘呢。
苏凤锦哭笑不得:“这也能换银子?”
“那是,你不知道花阁里头多少姑娘想同战将军春风一度,就是倒数钱给将军那愿意的也是一抓一大把,偏生那姓战的跑我红袖坊里头去了,哪个都不碰!见天的就知道喝酒,我那霜花醉都去了小半酒窖了,全是他搬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