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哥,你我兄弟,道什么歉呐?对了,卿相呢?怎的不见他?还有我大哥呢?这朝堂里头多了大半陌生的,还有一半人去哪儿了?”七皇子远在边僵发,地偏方远,自是不知朝中那些事的,加之回来得也很匆忙,直接走的官道,连旁人的议论都不曾听闻,所以是一无所知。
二皇子拂了拂衣袍,不动声色的离他远了些,淡道:“本殿下还要回府去见夫人,这便走了。”
“好,我也要去见父皇母后了,二哥,得空了我去你府上坐坐啊,要不然你来我府上也成。”二皇子出了殿门,远远的还能听见七殿下在大殿里头的声音,他紧了紧拳头,眸子里氤氲着浓烈的杀气,凭什么这万里江山便要拱手让给这么一个人,如他这般吊儿郎当的,如何堪当大任,顾景华越想越不服气。
七皇子摸了摸鼻子,笑嘻嘻的瞧着战青城:“战将军,你可是在等我?”
战青城扫了眼四周,回过神来:“抱歉,晃神了。”
七皇子嘿嘿一笑:“不打紧,战将军,你可娶着你那青梅竹马了,先前在军营里的时候我可见天的听着你念叨呢。”
战青城凝着远方苦笑,出了大殿:“殿下在关边些日子可好?”
“好着呢,得将军千里送计,若是再败了可就真的丢了将军的脸面了,我可不敢丢了你的脸面,过几日得空了再去府上叨扰。”七皇子笑得好看,露出那一口的白牙是格外的明显。
战青城一时竟有些羡慕,他到底还是年少时的那个性子,无忧无虑,视旁人的眼神与厌恶于不见,活得率真自我。
七皇子边走还在边录海抱怨:“这儿到底不比边关,我脚下走个路都能摔半死,录公公,你步子走大些,这般慢什么时候才到凤宫啊。”
录海被七皇子拽着哭笑不得?:“殿下先行殿下先行,老奴老了,可走不过七殿下了。”
七皇子嘴上这般说着,步子却是慢的,悠悠的跟着录海往凤宫走,沿途望过的风景映入眼帘,尽是些小时候的回忆,虽人都不在身旁,却也暖人心呐。
战青城凝着那行远的背影,迈步子出宫。
宫外头见二皇子的马车还停在那儿,战青城扫了眼四周,却见二皇子撩开了马车帘子:“战将军马车不在?”
“不知安吉将车赶去了哪里。”他那马车是真不见了,想来也是二皇子的私下的安排。
“那便上车,本殿下送你回府。”顾景华合了马车帘子,暖暖的阳光融在身上,战青城想起东屋的饺子心里头便轻了几分,上了二皇子的马车,马车里头生着碳,马车咕噜声碾过雪,与青石板,街道上的行人多得很,来来往往的多数是在晒着太阳,还有一些在卖艺,瞧着那青天白日喷火的,战青城忽的想起同苏凤锦出来那一次,她真真是像个孩子一般,满眼笑意。
二皇子抱着汤婆子,面容阴沉沉的:“这件事情不能再等下去了!若是再等下去只怕夜长梦多。”
战青城瞧着窗外头有卖糖葫芦的,忙唤人停了车:“烦请来一串。”
二皇子眼神诡异的瞧着他:“你怎么爱吃这个。”
战青城眸底划过一片柔软:“她爱吃。”
顾景华几乎是咬牙切齿:“你将一个女人如此放在心上,迟早有一日要为她所拖累!”
战青城接了那糖葫芦,想来上次同苏凤锦出来的时候她便喜欢吃这个,那味道他至今还记得,是一种又酸又甜的味道。
马车缓缓停在将军府门口,战青城原是要下车的,下到一半忽道:“殿下要记得一句话,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好比他如今若是心急了,也得不到苏凤锦一样,总是要来日方长的。
卿如玉站在将军府门口,她今儿着了一件素白色的长裙,发上插着两支簪子,纤腰不盈一握,整个人婀娜多姿,她身形婀娜丰腴,不比苏凤锦,常年累月的苦日子将她勾勒得又削瘦又单薄,纸片儿似的,好似风一吹便能散了去。
这世间本就是公平的,你若是受的苦日子多了,好日子便在后头,你若是受的好日子多了,苦日子便在后头,不管你愿意不愿意,那些日子原都是注定了的,谁也无法轻易更改。
卿如玉瞧见他手里头的冰糖葫芦,面色微红:“析臣,没曾想你竟还都记得。”
战青城扫了眼手里头的冰糖葫芦,卿如玉伸手便拿了过去,战青城怔了怔,忽以抢了回去:“不是给你的。”
卿如玉白皙的面色微沉,那迷茫的目光里一半是深渊一半是大海:“析臣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