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若不是他身旁有个厉害的师爷,早死八百回了,你听我一言,赶紧跟我走,我带你离开长安,这男人都没一个好的,那战青城若是死了,你舍不得,我就去差人将他的尸体偷出来,你对着瞧多久都成。”
她原以为自己 就够 傻的了,竟因为李均之那个人放弃自己大好的武林盟主之位,可是如今才发现,苏凤锦比她还要傻!
“他是将军,会没事的。”苏凤锦走回了牢里,伸手关门,陆雨薇按着那门柱,气得很。
“你真是傻透了,皇帝要杀他,那是因为他私自屯兵意图谋反,将你扯进去不过是再找个罪证凑齐三个罢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凤锦,不要傻了,不过是杀了个人罢了,本姑娘当初打擂的时候一脚死三个也没人敢说什么。”陆雨薇在江湖里简直就是个传奇。
十三岁扛了把剑走江湖,所过之处无人敢惹,后来打擂选武林盟主,她便上去凑热闹了,结果发现这些人竟全都不是她的对的手。
那时候的她性子单纯啊,学的武功又毫无杂质,于是便顺理成章的成了武林盟主,过上了走哪儿都能有地方吃饭的日子,逍遥了小半年,遇见了李均之,栽倒在李均之这浪荡公子的怀里,一晃便是二十岁了,如今的她再不是当年那个扛着剑在江湖上挨家挨户蹭吃蹭喝的小盟主了,她已经成了一个风华多情以霸气豪爽的好姑娘,而李均之,却也终于瞎了眼,看上了个丑兮兮软得跟泥似的花阁小伎。
见苏凤锦不说话了,陆雨薇只得开了门,来到苏凤锦身旁坐下,哼哼道:“算了,我陪着你坐牢得了。”
苏凤锦扫了眼外头,外头的天还是阴沉沉的,在这牢里头手脚都冷得厉害:“回云绣坊去,这儿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那云绣坊里头你不在,也总觉没什么意思。”她伸了个懒腰,扫了眼缩在角落里头的几个女人,抱着手臂懒散道:“我睡一会儿。”
苏凤锦扯了扯她衣袍 ,低声道:“这儿真不是什么好去处,你看连火都没有,你还是快些回去,莫伤风了,我这儿原也不是我的错,不打紧的,你若是得空,去帮我瞧瞧战府的动静,他到底是征战多年的将军,想来今上也不会那般无情才是。”
苏凤锦是见过那皇帝的,印象里那是一个很好的人,气度温和得很,是个极慈祥的人。
“他不是休了你,你怎的还挂念着他。”陆雨薇透过蒙眬的光凝着苏凤锦,苏凤锦的神色格外的安静,一头墨发垂在身后,乖顺得很,她就好像一个还未长大的孩子似的,干净,宁静,且温和,她虽无倾城惊艳之容貌,与她同居一处却让人格外舒心。
“我……我只是不想战府有事。”苏凤锦这话也不知是说给她自己听的,还是说给陆雨薇听的。
陆雨薇靠着柱子,扯了根稻草叼着,闭了眼,不再说话。
卯时刚刚过去,那衙役便来将苏凤锦接去了大堂,苏凤锦意外的瞧见了兰馨,一时有些懵:“兰馨?你没事了?那战府……”
兰馨理了理衣袍,淡道:“我已经不是战府的人了,此番听闻你杀了人,所又过来瞧瞧。”
苏凤锦亮起的神色以暗了下去:“原是这样,多谢你来看我。”
“呵,你我之间,不必言谢。徐大人,开始吧。”今日兰馨着了件宝蓝色的袄子,那袄子上头的白毛衬得她越发白皙,那缠枝的海棠花绣件显得越发气质,她手里头抱了个汤婆子,在徐晋恭敬的神态下坐了。
那位大人砰的一声拍了惊堂木:“苏氏,这杀人之罪你可认。”
苏凤锦跪在堂下,沉声道:“人是我杀的,我认!”
“你杀人证气确在,竟敢不认……”徐晋顿了顿,又道:“你方才说什么?”
苏凤锦端正跪于大殿之上,沉声道:“回大人,我认罪,那人确实是我杀的。”
这……这怎么完全不按着套路来了?
徐晋一时有些懵,下意识望向兰馨,却听得兰馨道:“苏氏向来是个心善之人,想来这其中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也说不定,徐大人还是好生查一查的好。”
因着兰馨的父亲是当真兵部尚书,官阶极高,又曾说要替徐晋在魏大人面前美言,所以自是不敢得罪魏兰馨的。
“大胆苏氏,竟敢如此蒙骗本官,给本官打,打到她说实话为止。”徐晋一拍桌子,扯了那令牌便要往下砸。
兰馨轻咳了两声:“苏氏身子向来柔弱,若是将她打出个好歹来,我可拿你是问。”这明着是在帮苏凤锦,可是暗着,以扫了眼苏凤锦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