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战青城挑了挑眉,抱了一箱伤药出来,朝战青城招了招手:“过来。”
苏凤锦只得坐在亭子里头,将双手递了上去,战青城将她手上的纱布打开,因着这布包得也厚,倒没熏黑手,战青城给她细细的涂了药,又包了纱布,那只‘忆如玉’摇着尾巴坐在苏凤锦的身旁,那舌头露在外头,一派讨喜的模样。
战青城一只手提起‘忆如玉’一脸嫌弃:“忆秋给他取了个什么名字?”
苏凤锦咳了两声才道:“忆……忆如玉,她原不是那个意思,想来就是随口起了个名字。”
战青城放了狗,转身进了厨房里开始生火,苏凤锦眸色微暗,他莫不是因为这条狗被忆秋取名唤作如玉,不高兴了,想来也是,如玉都已经死了好几个月了,整个战府也是一番天大的变化,想来战青城也高兴不到哪里去。
苏凤锦擦了擦脸,进了厨房,厨房里战青城正利落的生了火,那火发得很旺,因着战青城一直嫌弃广袖长袍麻烦,所以历来都是着窄袖的,这会儿倒显示出窄袖子的方便之处了。
苏凤锦挪至那灶前坐下,瞧着那窜起的火苗,轻声道:“你别生气,一会儿若是见了忆秋,我同她讲,让她给小狗换个名字,忆秋那个性子你也知道……”
战青城见锅里头的水滚得差不多了,便将纸袋里头的馄饨倒了进去:“你不必解释,它叫什么都无所谓,你喜欢狗我便再给带一只就是了……带只母的。”
战青城后头又添了一句。
苏凤锦盯着那窜起的火苗,轻声道:“它很乖的,见我回来了,不吵也不闹的。”
“这原是你买来陪忆秋的,自是要给忆秋送过去,咱们日后再买只母狗来,同它凑作一对,岂不是更好?”战青城循循善诱,无论如何,公的就是不行!
苏凤锦又觉有道理,终松了口:“那好吧,要一只同他一般大小的。”
战青城瞧着馄饨差不多了,便将馄饨倒进了大碗里,又添了些葱花进去,那香味儿这般飘着,勾得人食指大动。
战青城添了个勺子,将这馄饨端去了院子里头的亭子里,如今是初春了,开始整日整日的细雨绵绵着,好在天已经不那么冷了,苏凤锦坐在亭子里吃早膳,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唉,屋子里头还买了些包子呢。”
战青城脚步微顿,回头目光幽幽的凝着她:“你唤我什么?”
苏凤锦收了手:“夫……夫君。”
“嗯。”战青城这才满意的回屋去拿包子。
两人人就着那一碗馄饨吃了八个包子,其中两个是苏凤锦吃的,旁的是战青城吃的,他那胃口,真真不是一般的大,苏凤锦想起那日初来的时候带的那几个包子,想来也就只够战青城小半饱的,可他又留了一个,那便也就是勉强塞个牙逢了。
战青城吃完之后便将碗拿去厨房洗了,那动作真真是自动又潇洒。
用过早膳战青城依旧撑了那把大伞,取了件挡雨的披风替苏凤锦系上,又揣着好不容易得来的五千两去了那张府。
这回开门的不是田七,倒是张纪全,张纪全原是想说苏凤锦自个儿回去了,结果瞧见了苏凤锦也暗自松了一口气:“进府吧。”
府里的人不多,大多数都是略识医理的,所以都是极其恪守本份,开门这档子事,向来是田七代劳,也只有田七识得那些权贵,从而应付他们。
战青城将那五千两奉上,温声道:“我就不进去了,这是先前欠下的,你点一点。”
张纪全收了那五千两,笑盈盈道:“无须点这些,原也不是我催着你,你也知道,我一个小小的御医,拿的是朝廷的俸禄,你那名贵的药,原也是要花大价钱的,这瓶药你也一并收着,作内服用,每日正午一颗,服用一个月,手上的筋骨想来也就稳固了。”
战青城接了那药,谢过张纪全,张纪全又给了他一瓶活络油:“化血去於有极好的功效,此药你拿着,回去之后让这丫头给你用手背推上一推,既利于她手的恢复,于你那身上的伤也有好处。”
战青城微狐疑的瞧着他:“张大人。。。”
“行了,昨儿个肖大人也来过,原是来寻凤锦的,没寻着也就走了,我还要入宫,你们两,就自便吧。”张纪全挥了挥手,开始赶人。战青城忽的有些了然,这张纪全原是先派田七跟着,后又托了肖富贵去给他砍两刀送送银钱么。
战青城朝着他恭敬的作了揖,欲领着苏凤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