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留在这长安城做什么?你便是呆在长安城,你又能做什么,你那些生意如今早已经被一并抄了,若是去得滇南……”
战青城捏着茶盏,吹了吹升腾而起的氤氲:“我嫌弃你那滇南太穷,不成吗?”
如若是个繁华的好地方,今上怎么可能指给滇南候。只是如今发展起来了,倒也不算太穷。
滇南候面容微微扭曲:“滇南近山近海,哪里穷了!如今得你舅妈一番收拾,早已经打理的妥妥当当!你若不信大可去瞧瞧,滇南候府怎说也是大世家……”
“舅舅若是能替我寻得锦儿的去处,或许外甥可以考虑考虑去那住上几日。”
滇南候有些无奈:“青城,兰馨这些日子待你也是掏心掏肺的,你未曾醒来的时候她便一直守着,你怎的还一颗心都扑在那苏凤锦的身上,如今她已经弃你而去了,你也放下吧!同兰馨好好过日子,这一次若是没有魏府当时保着,想来你我也早已经入了狱了。”
战青城搁了茶盏,低声道:“外甥这些年虽征战沙场,却也一直记得一首诗。”
“你如今在那战场上呆得久了,怎的边这长安城里头三妻四妾的乐趣也给浑忘了!你便是再喜欢苏凤锦也无妨,同兰馨一块儿娶回来就成了,一个你喜欢,一个是姐姐喜欢……”
战青城哭笑不得:“倒真是瞧不出来,这话竟是出自你之口,你说你四十来岁的年纪了,娶的十八九岁的舅妈,如今府中怕是只得她那么一个,你哪儿来的脸说这话?”
滇南候摸了摸鼻子:“原也是有过几个妻妾的,只是自打她来了之后那些个妻妾便先后自请离去了,如今便是要再续,有她在那儿,她那性子张扬得很,我也没有法子。”
“我倒只记得那一句诗,除却巫山非云也,想来舅舅也是如此。”战青城同滇南候谈了一会儿话,因着提及苏凤锦,这腿上的伤便好似没有那般痛苦了。
滇南候叹了叹气:“如果此一来,战府可就欠了魏府莫大的人情了,魏兰馨已有四月余的身孕,你打算如何?”
战青城把玩着荷包,眸底泛起一丝寒意:“舅舅可知为什么外甥同锦儿这么多年却没有子嗣?”
滇南候细思极恐:“莫莫莫,莫不是你不行?我来长安城时还听人说你断袖于云逸,惹得那云逸再不轻易见你!可是真的?”
战青城嘴角抽了抽,就云逸那个病秧子,这长安城的人到底是打哪里扯来的闲话。
“你信?”战青城挑了挑眉。
“那也难说,听闻你当时为了云逸的病还动用军队将一位云游的大夫抓到了云府,再则,许多人瞧见你同云逸勾肩膀搭背不说,你两还同用一个杯子……若是细细数来,确实可疑。”滇南候当初也以为是假的,可如今细思,原也是那么回事啊,要不然,以他对苏凤锦宠溺的程度,不说几个孩子吧,那一个也该有了,如今兰馨腹中的这个,听着他这么一说,又可疑起来。
战青城哭笑不得:“他之所以病着,是因为当初跑去献计,结果一路风霜的,将本来就病弱的身子催得更病了,所以回长安之后才寻了大夫来替他诊治,我与云逸原就是一起长大的,如今他不见我,想来也是为了避嫌,若是当真走得太近了,云府怕也是要牵连进去的。”
滇南候拍了拍他肩膀:“你同如玉,原是最相配的,可惜了……你同兰馨原也是最适合在一块儿的,她是个贤妻,又甘心这般伺候你,你何苦将一颗心放在那苏凤锦的身上,她同赵阮诚的那些往事,如今长安城里又有谁不知道,他日她若是因着那赵阮诚不要你了,你就等着哭吧你。”
战青城不要脸的道:“无论是外貌还是内在,外甥还是比那赵阮诚要强上许多的,赵阮诚那小白脸,我家锦儿瞧不上。”
魏兰馨端了药站在门口,她垂眸瞧着碗中的药,只觉心里头苦涩得厉害。
她这般掏心掏肺,可偏战青城的心里头就只有那个苏凤锦!
连滇南候都说她同战青城原是最合适的,如今她有了孩子也未能将战青城绑在这魏府里头么?
她端了药进了里屋,温声道:“舅舅也在呢。”
滇南候扫了眼战青城,咳了两声:“嗯,我还得去给你舅妈买些东西,这就走了,你好生照顾他。”
魏兰馨面目含笑,举止端庄得体:“听闻舅妈也有孕了,所以特差人备了些酸梅与孩子的玩具,到时候舅舅一并带回去,想来舅妈也该是喜欢的。”
滇南候朝她微微作揖:“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