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了马车来接苏姐姐回去。”
苏凤锦诧异的望向那侍女:“怎会落水?我当时不是同他说了,让他在那儿等着……。”
忆秋拍了拍她的肩,轻声道:“你快去瞧瞧,这儿我守着,若是有什么消息即刻差人去寻你。”
苏凤锦扯着帕子,沉声道:“去告诉赵管家,让他将赵大人带到张府来,待张大人回来了,也好请张大人给他瞧瞧。”
那侍女一溜烟退下了。
忆秋一拍手掌,笑道:“还是你有法子,若是张大人能替他将眼睛医好,你便也少了一桩心事,到时候若真要浪迹天涯也算我一个,成天的在这长安城里头呆着,日日都是那么些糟心的事儿,状元爷见天的朝那红袖坊里头跑,我连那生意都不想管了,便都扔给他,由着他累一些时日才好,如若不然,当真以为我这个管家闲得慌日日爱管他在红袖坊里头浪荡的事儿呢。”
忆秋絮絮叨叨:“到时候,咱们便合称江湖三侠女,劫富济贫提起来多有面儿。”
不过忆秋似乎忘记了,如今的她,也当算在那个富字里头,这长安城里若是要论起来,虽说忆秋无正当门面,可是她这生意做的却是格外的大,连着那柳氏柳长亭也要让她几分,也可见她这后台与资本到底有多雄厚了。
“我又不会武功,可不敢同你们一道称侠女。”苏凤锦轻轻将战青城的手搁在床上,取了被子轻轻替他盖了起来。
忆秋手舞足蹈:“那也不见得,在江湖上混,空有武力是不行的,还需要脑子,苏姐姐你这样儿的,可以用美人计,只要往那儿一站,伤心的哭一哭,定能令那些人心疼巴巴的将你领回家去,夜里咱们再来个里应外合……”
忆秋是最喜欢同苏凤锦聊天的,既觉得苏凤锦在听,又不会怕苏凤锦将要紧的东西说出去。
“我听闻那东晋死了好几年的太子好像突然又活过来了。”
苏凤锦擦手的动作微僵:“东晋太子?”
“对,当年好像死在北晋了,东晋另又立了新太子,如今这一新一旧搁一块儿,这可就尴尬了,我听闻那旧太子回东晋的路上便一直被追杀,啧,好不容易回个家,半道上还得受那苦,这一般人可真真是办不到。苏姐姐,你发什么呆啊?我要说,那旧太子生得也忒好看了些,瞧着跟个女人似的,在位时风流倜傥瞧着纨绔子弟似的,不过,倒也做过不少实事儿,如今这个太子,瞧着兢兢业业的,又不曾有过什么大错,却也没有什么功能绩,我估摸着兄弟两怕是要斗上一斗了。”
苏凤锦将帕子放进水里洗了洗,试探性的问道:“斗?如何斗?”
“那位旧太子殿下原是正宫皇后所生,按说当太子没什么问题,可如今那正宫皇后在北晋亡国后就同北晋一道殁了,他又消失了那么多年,如今朝中哪里还有他的势力,可不就得斗一斗了,反正旧太子如今也一无所有,万一若是斗赢了些?输了也不过就是小命一条,一样一无所有,又有什么可怕的,我倒瞧着,旧太子凭着往日的功绩,倒是极有可能摘得大位的。”
苏凤锦这才理清楚,那位正宫皇后原是北晋最受宠的一位公主嫁过去的,可那位太子既已经醒了,想来那解药,是不是也给了赵阮诚了?
思及这半月余多赵阮诚每每心口绞疼又隐忍不发的模样,苏凤锦的心里头便堵得难受,这些苦楚原也都是她害的,她要如何才能再还清他。
那赵府的人去的快,来的也快。
只道是赵阮诚已经醒了,又请了宫里头的那位御医来,所以便无须再来请张大人瞧病。
忆秋抱着手臂挑了挑眉:“你分明告诉他左手边是个清池塘,吩咐了他莫乱走动,他怎的还在这要紧的关头掉水里头去了?怎么想都让人觉得奇怪,凤锦,你说,他莫不是想证明在落难时,你是会守在他身边还是战青城身边。”
苏凤锦瞧着渐渐暗沉的夕阳有些着急:“张大人怎么还没下朝?”
“宫里头今上不知怎的,今儿身子不爽利,估计是在照顾今上去了,今儿今上吩咐着令二皇子代为上朝。”
忆秋叹了叹气:“今上既着二皇子代朝,又差了七皇子批的折子,今上的这股子东风,也不知到底要吹向哪里。”
正在观望的一群大臣也猜不透今上那些心思,一时犹豫不决,如今正是二龙抢珠的时候,终有一败,那一败背后牵扯的便是一大批人,光是这般细细想着,都让人觉得背后发寒,真真是当个官儿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