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宫女见从树丛里头蹦出了一只猫,便以为之前弄出的动静就是这只猫所为,把手中的木棍一扔,到亭子里回话。
荣安公主因着原本就心情不好,说话的语气自也不算好:“……哼,如今连只猫也敢和本公主过不去!”又朝方才那只猫越过的几盆花草看了看,才又从鼻子里哼了声,“算它跑得快,否则,若是落在本公主的手里,还不把它剥皮泄恨了。”
两名宫女忙附和,荣安公主却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从石椅上站了起来,“……行了行了,你们别啰嗦了,我们快些把舒白哥哥找出来才好,废话一堆的,也不能让舒白哥哥出现。”
荣安公主说着,便快步走下了亭子,后面的两面宫女一看,手忙脚乱地打起伞追在她后面:“公主您等等,这天-优-优-小-说-更-新-最-快--气太过炎热,您千金之躯,万不能这般直接在日头底下走着……”
主仆三人越走越远,到最后,连说话声都听不到了。
苏念语望了望外面,待看到荣安公主带着她的人走出了园子,才敢喘口气;还没喘上两口气,她忽地拉了拉身下的人:“……公主如今出去了,难保不会再回头,我们便趁现在找个可以合适的地方待着。”
男子倒没二话,果真乖乖地让她牵着走。
明明一个是身份尊贵的世子爷,一个是这座府里的正经嫡女,二人愣是贴着墙壁走,时不时还得穿树丛躲檐角,搞得就像做贼一般。
好在二人总算找到了一处相对僻静相对清幽相对无人打扰的……山洞藏身。
山洞就掩在一座假山之后,那还是以前苏念语玩抓迷藏的时候发现的,不算大,确切地说,应该算小,她先是把瘦高的世子爷给塞进去之后,自己才跟在他后面坐了进去。
二人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后,还显得行动自如,苏念语把外头摆着的盆栽往洞口挪了挪,确定从外面看的时候不会把他们给暴露了之后,才有那心擦擦额头上的汗。
却听得坐在对面的男子道:“你确定我们要躲在这个狭小的洞里,唔,说话?”
苏念语:“……”
当真不是她想这般打算,委实是想来想去,没有其他更好的法子。
若是她和世子爷随便找一间屋子进去也成,只是荣安公主那样的性子,一直找不到世子的话,保不准一怒之下就把所有的屋子搜一遍,那他们自然就逃不了的;又或者二人还是蹲在树丛里,难保不会有什么小虫之类的东西,若被爬到身上来,还不是自己遭罪。
这跑出府去吧,又能去哪里?一个是世子一个是官家嫡女,不认识她的,总有几个认识世子的;这青天白日的,一男一女走在一处,总会引来诸多的目光和口舌,委实更不方便。
凌舒白撑着头听了听,终于认同地点了点头,“唔,你说的是有几分道理。可是,”又看了看对面因他没异议而露出一抹舒心笑容的少女,道:“我并不介意和你走在一起。”
今日自世子出现之后,苏念语已经听多了世子爷说过的类似的话,多少是不像一开始那般动不动地闹个大红脸;就如此刻听到了,她已经能脸不红气不喘,只是幽幽看了他一眼。
想了想,倒是神色如常地道:“现在这里也没别人了,想谈什么我们不如都直接说罢。”
对面的男子亦是回看她,大抵是坐得不大舒服便想着换个姿势,却是因为洞内太狭小,这一不留神就磕了后脑勺。
男子捧着后脑勺皱眉唔了一声。
苏念语哪曾看到男子吃瘪的模样?没忍住就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笑到一半,忽地反应过来对面的男子可不是寻常人家的公子,忙又把两边唇角压了压,摆出了一副严谨的姿态。
却是意外地看到男子的唇角勾出了一丝极为好看的淡笑。
……果真是十分赏心悦目的。
男子道:“你笑你的,停下来做什么?我又不会怪你。”
苏念语很是严谨地嗯了声,唇角却是微微翘了翘;回头又想起二人窝在这里已经有些时间了,竟还没切入正题,着实有些太浪费时间了。
便开口道:“我听爹爹说您找了我两日了,今日若算上去您便是连着跑到府上来三天了。我心想着您找我定是有什么不得了的事,如今我们就面对面坐着,有话都可以彻底说开。”想了想又道,“再者,汪家嫡女汪旋这几日心情不大好,我还赶着时间过去陪她说说话儿……”
凌舒白本只是静静听着,闻言,却是默默地打断,“汪旋能比我重要吗?”
苏念语似认真想了想,道:“一样重要。”
凌舒白显然对答案不满意,他看了看她,“她重要,还是我重要?”
男子面色淡淡,并没什么表情,可那双眼睛一眨不眨地把她望着,饶是苏念语都能看出他的意思——他是执意要听到她会选谁的。
苏念语顿时觉得头疼,和这样一个有执念的人谈话,委实要去了半条小命;她扶了扶额,道:“您这样的问题,就好似我问您,你母亲和你夫人谁比较重要一样。”
苏念语的本意是想说,这样的问题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不论是生他养他的母亲,还是会陪他度过一生的夫人,二者不能割舍,更没有可比性。哪知,男子沉吟了一番,道:“……你的意思是说,其实你已经把我等同于你的夫君?”
苏念语已经习惯了他的世子式流.氓,直接道:“你是世子,可不是我的夫君。”
见世子好似又要说些什么,苏念语忽地吸了一口气,道:“我们手也牵了,抱也抱了,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你如今有何打算?”
苏念语说得很直接,看着男子的眼神也很专注。
左右都走到这个地步了,再扭扭捏捏的就太矫情了,为今之计,就是把世子爷往正事上引,她是真心不知道世子爷竟有越谈越偏离正题的本事。
明明是连着跑了三天苏府的人,还指明要找她,再联系爹爹曾隐晦提醒过的嫁娶之事,她想一想都知道世子找她是为了何事。
本来是她紧张激动得睡不着,今日看到他更是整个头脑在发晕,浑浑噩噩的不知在干吗;待和他多待一些时候,竟整个人都淡定了。
……委实是这货一上来就又牵手又搂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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