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什么,“难不成刘昭群当了官?”
苏然点了点头。“当时是一名朝中重臣跟圣上举荐他。圣上一向是爱才的,又是重臣力保,当下便出了几个题目让他当场答题。昭群自然是对答如流,并且颇有自己的一番见解。圣上对他十分满意,大手一挥,直接让他入了刑部当差……那可是刑部啊。哪里是随便人可以进去的?当真是圣上觉得他潜力无限,是可造之才。这才会委以重任啊!”
苏然这般说着,双眸中却是闪闪发光,看似十分为刘昭群欢喜;苏念语却觉得好似有哪里不对劲,一时又说不上来。只得提醒道:“可刘昭群到底是刘姨娘的亲弟弟,若是知道刘姨娘如今带着二妹妹逃出了府,也不知他会不会认为是我们亏待她们而……”
苏念语的话中之意是想让自家正直的父亲多少要保持点警惕之心的。刘昭群和刘姨娘到底是血亲,如今刘姨娘和二庶妹下落不明。他难免会认为是苏府待她们母女不好而迁怒,做出什么对苏府不利的事情也不一定的。
却不想,苏然还没听完就先摆了手,“昭群并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今日他还特意过来找我说话了,若不是他问起刘姨娘的事,只怕他还什么都蒙在鼓里;待我把事情的真相略略一说,他随即就十分愧疚地替刘姨娘跟我道了歉,还说什么会帮她赎罪之类的。我亦不是那种殃及无辜的人,刘姨娘做的事,自然是找她就好,没必要牵连到昭群的身上,他啊,当真是不错的。”
两人这般说着,很快便到了要分开行走的分岔口。
苏然先站定了,噙着一丝笑意道:“昭群还问了你和世子爷的婚事,还特地让我帮他给你带几句祝福的话。”
苏念语嗯了声,“他倒是有心了,爹爹也便替我回他一声谢谢了。”
一抬头见日头已经下了山,又道:“爹爹刚刚下朝归来,肯定累了,不如早些用膳,早些休息。”
苏然道了一声,“也好,今日着实是有些累了。”
便准备转身走了,走出两步,又不放心地回了头嘱咐道:“关乎你的及笄礼的事,切莫忘记和你的祖母相商,你如今的身份是灵威侯世子的未来世子妃,及笄礼一定不能马虎;更何况,若你的母亲还在,定是会花大力气举办的,遂,你这及笄礼一定要庄重完美,你的母亲在天之灵才会安心。”
苏念语很是乖巧地应着。
苏然这才神色一松,走了;苏念语却是站在原地,唇角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个无影无踪,心里总会生出些不安。
这短短的半日时间,她便听了两个人提起了刘昭群,父亲所说的定不会有假;而汪旋那厢,她本觉得是汪旋认错人的,如今得知刘昭群不仅人在京城,还当了官……难道说,刘昭群真的出现在潘府里?
*
接下来的几日,苏念语过得倒是风平浪静。
刘姨娘及二庶妹还是搜寻无果,连着她的庶弟苏子傲也一同不见了踪影;祖母虽总会为此生气,可到底身体硬朗了些,走个路也不需要总要有人搀扶着了,面上也露了红润。
至于世子爷,自从前几日在她跟前浅浅地露了一面之后,便没再看到他。
倒是当今圣上病重之事,竟传遍了京城的各个角落,一时之间,不免起了圣上不久将会驾崩的传言。
对此,忠于朝廷忠于天子的苏然自然是愤怒的:“胡言,一派胡言!圣上是真龙天子,定能逢凶化吉的。也不知是谁把皇上染病的事给宣扬了出去,这可是皇宫密事,又怎能擅自流传出去?理应要三缄其口才是的。”
苏念语虽是个女子,却也知道父亲话里的意思。
圣上是国之根本,若是他有事,极有可能会引起一国的动荡不安;而边界若有不时进犯的它族,便会趁机发难……总而言之,圣上身体抱恙一事一传开,是弊大于利。
苏念语能想得透彻,却是无能为力,毕竟是属于国家大事,朝上有的是审时度势的文武百官;更何况她一个女子都能参透的事儿,想必那些朝臣更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自然会有相应的应对措施。
而如今,她更要注意的便是明日的及笄礼。
这几日,她除了去双喜苑陪陪炎哥儿之外,还会去祖母那跑上几次,看看有没有什么她能帮忙的。
对此,苏老夫人倒没拒绝,“你虽是苏府嫡女,按理说这些活儿是用不上你的;可你若参与到自己的及笄礼准备事项上,倒也能学得一些,以后也才知道要如何准备。”
苏念语深觉祖母说得有道理,便从头到尾都参与在其中。
因着明日她就要举行及笄礼,故,及笄礼上的参与者已经进一步确定并郑重让人去送了邀请函,而董三姑娘也就是她的表妹董秋容果真挣了个执事,成为了三名执事之一。
苏老夫人自然很是忙活,大抵是因着多年的心结被解了开,如今的苏老夫人待苏念语倒是很亲热,面上也不再是冷冷的,总是泛着一丝柔和;到底是苏府嫡女,又是府中的孙字辈的第一个及笄礼,她自是很重视的。
一方面私下让人把参与的夫人小姐的个人口味及习惯都探了个清楚,又命人把当日要举行及笄礼的地方来来回回打扫了个干净,连同植被都整顿了一番,焕然一新。
即便如此,苏老夫人还是觉得不够圆满,时而要和苏念语嘱咐上几句:“……你及笄的那日,来的夫人及小姐都是好的;因着你身上担着和世子爷的亲事,大伙看你的目光难免会更高更挑剔一些。届时你也别紧张,就像你平日那般自然就好了,总归像像样样的,待及笄礼结束客人拜别了,也总不能酸溜溜地道你的不足之处。”
苏念语浅笑着应和,心中却是在想,哪怕及笄礼那日她做的再好,在场的人亦是对她笑得多和善,总归看着眼红的人定是少不了;她并不认为,自己循规蹈矩的,就能避免了那些酸溜溜的闲言碎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