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眼神在子呈的小脸上停留了半晌,神色渐冷。
两岁的孩子还处在世事不知的年纪,只是被父亲一直告诫要时时刻刻把太子当做主子,不能让太子有丝毫闪失。
自打太子殿下出了事,他吓得魂不附体,觉得是自己失职,此际见到苏末目光扫过来,吓得小脸发白,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却死命咬着娇嫩的唇瓣,不敢吭上一声,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子聿,”奔波数日,即便是刚强的苏末,声音里不免染上了些许疲惫。
子聿嗓音紧绷,恭敬应了一声,“在。”
“我与苍昊走了才多长时间?一个好好的孩子就折腾成了这样,你这个父亲是怎么当的?”声音严厉,毫不掩饰指责。
苏末说话间,苍昊已经不发一语,接过她手里的药碗,绕过隔断进了内殿。
“属下该死。”子聿脸色苍白,下意识地请罪,头伏得更低了些,神情颓然,全然没有了往日的铁骨。
一次致命的失误,足以磨掉这个男子身上所有的骨气。
可请完了罪,他才突然发现了不对——
苏末问的是,你这个父亲是怎么当的?
而不是说,你这个羽林军统领是怎么当的……
“云惜呢?”
子聿缓了缓神,才低声道:“在内殿太子伺候殿下。”
每日固定三次的喂药,必须要有人伺候在身边,这宫里,云惜和太妃娘娘与太子关系近些,其他侍女在这段时间并没有资格近身。
苏末闻言,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再度看了一眼跪在一旁的子呈,心里叹了口气,走上前将吓得小脸惨白的孩子抱入怀里,“子呈,这件事不怪你,不要自责,随婶婶一起去看看凌儿?”
子呈小小的身子颤了下,憋了半天的泪水再也不受控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声惊天动地,“皇婶婶,太子哥哥睡着了,呈儿怎么叫都叫不醒,呈儿好怕……”
苏末心中一痛,拿出丝绢擦干他脸上的眼泪,“乖,别哭,太子哥哥会没事的。”
子呈似是真的憋久了,哭得一发不可收拾,泪水克制不住往下流淌。苏末见状,心疼之余,不由哭在心里暗骂一声子聿对孩子太严厉,这么小的孩子看都吓成什么样了?
狠狠瞪了一眼子聿,回过头来,眼底却闪过黯然——自己又何尝是一个合格的母亲?若不是她只顾贪图与苍昊的享乐,凌儿也不会……
子呈停止了哭泣,睁着眼看向苏末,可怜兮兮地道:“真的吗?皇婶婶,太子哥哥真的会没事?”
“会没事的。”说完这句话,苏末径自抱着他入了内殿。
赫连战已经把完脉候在一旁了,云惜与淑太妃也满面忧色,束手无策地站在床沿。
苏末进内室之后,直接把子呈塞到云惜怀里,“抱下去,叫御膳房给他做些像样的吃食,然后好好哄他睡上一觉,其他的事暂且不用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