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布条上早朝,金御麒看上去更加虚弱,仿佛随时都有倒地的可能,替他说话的自然是皇后倾城:“陆大人,请节哀顺便,夫人的死在意料之中,皇上已经准你三天假,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多谢皇上与娘娘体恤!”
“丧事都办好了吗?”
“都结束了,按夫人生前意愿进行了殓葬。”陆殷正说。
然后,钱必湛主动报备了陆殷正想续娶的事,金御麒念在是他夫人的遗愿,又是给自己冲喜,就勉强答应了。
散了朝,金御麒在九真和宫女的护驾下回了御龙殿,倾城刚入内,就说:“看来,这个陆殷正也开始站在钱必湛那边了。”
“这是明摆着的事,他们以为朕真的已经病入膏肓了,就等着动手了。”金御麒在龙椅上坐下:“他们也该有所行动了,再不动手朕干脆直接拿下。”
“不可,现在的钱必湛只露出了狐狸尾巴,还没有正式窜出来,我们只有等待时机了。”倾城说道:“要耐心些,看谁忍到最后。”
“这只老狐狸我忍了很久了,每次总被他用各种借口和人脉给逃脱,我这个皇帝是不是很没用?”
“你可别这么想,若你真要动手,他早就死了十次了。”
“知我者嫣儿也。”金御麒说道:“朝廷就是大船,而像钱必湛这种人就是定风柱,有他在,船不会翻,倘若定风柱被蛀虫咬烂了,就要换一根了。”
“言之有理,这个钱必湛就是这已经蛀烂的船柱子,早换早省心。”
“可是如此一来,朝廷势必动荡,保准要换掉一大批朝臣。”金御麒说道:“你以为如何?”
“那就振兴科考,广纳贤才,为我所用,现在朝廷里的多半大臣都是先皇遗留的元老,说动不能动,说贬又不恰当。”
“好极了,就这么办,等除了朝廷里的祸害,朕有的忙了。”金御麒振臂站起:“朕要为思城他们留下一片朗朗乾坤!”
倾城用仰慕的目光追随着他,心里忽然想到一事,说道:“你的巫蛊一直不见好,也不知道净儿那边怎么样了,都过了这么久她还没有消息,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金御麒心情也变得沉重:“我别的不担心,只担心发病的时候又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尤其是对你,我不能让你再伤心一次了。”
两天后。
钱必湛的偏宅里挤满了前来道贺的人群,有官场上的同僚,也有各自的朋友,连客满楼的人都来了,给足了钱必湛的面子。
因为有了钱大人的事先关照,大家都心照不宣,对于新郎的身份,是没有任何挑剔的,而新娘又是钱大人的义女,场面风光极了。
陆殷正听着欢天喜地的奏乐声,心情却是复杂的,眼前一直晃动着夫人临死之前的眼眸,那眼神充满了失望和无助,还有怨恨。
钱忠奉命让丫环送来了喜服,对陆殷正说道:“恭喜陆大人,贺喜陆大人,今天是大人的大喜之日,小的给您道喜了。”
陆殷正回过神,说道:“同喜,同喜。对了,义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