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安七夕惊呼一声,却立刻咬住下唇,让自己惊慌的声音消失在唇齿间,她不能让北堂弦分心。可是,她依然浑身战栗,因为……
两个男人将她连带着那十字木架迅速的推向后面,她头一侧的刹那看见了身后那阴寒漆黑的无底深渊!
此刻,安七夕整个人连带着木架都是半边悬挂在崖顶,稍有不慎就会掉下去,必死无疑!
北堂弦看得心惊肉跳,刚要动,忽然身边响起大部队的声音,明亮的火把从北堂弦身后呼啸而起,风一般的降临,北鹤王朝的皇家军队终于来了!
“你别轻举妄动!”凰子渊阴沉的声音传来,是惊恐与震怒的!
他快速下马疾步走来,衣袂翻飞,明亮的火把照亮他脸上阴暗骇人的表情,他站在北堂弦的身边,眼中还泛着惊骇,声音激怒中几乎带上了轻颤:“别冲动!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身后的大队人马呼啸而至,杀气冲天,每个人身上都穿戴着厚重的盔甲,孔武有力的士兵们将那十几个人围住,此刻才算是真正的将他们逼入绝境,因为在前面他们插翅难逃,在后面,就是万丈深渊。
他们,没有了谈判的资格!因为北堂弦一直表现的讳莫如深,很不在乎那两个女人的样子,再加上这么多的战士,所以此刻,安放的爪牙们也懵了,略显慌乱的后退几步,可是再往后就是悬崖,每个人脸上都是杀气凛然的怒视着北堂弦。
“北堂弦!我敬你是一条好汉,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卑鄙龌龊!明知道我是让你一个人来,你却带了这些人马过来,你是真不将她们的性命当成一回事吗?”男人怒吼着,阴佞的目光如一条毒蛇般瞪着被火光照亮容颜的北堂弦,心头的惊骇在扩散。
他们毕竟不是死士,不能作出那种视死如归的气势和事情,他们有血有肉,眼前的事情自然令他们心生惧意。
北堂弦好整以暇的掸掸胸襟,凤眸微眯,乜斜了那男人一眼,讥讽的道:“就许你带人围攻本王,本王就不行代人来灭了你?更何况,你真以为本王是那么好逼迫的?”
他话音一个自闭一个字冷酷,眉目间是被火光照亮的煞气,全身一股威严尊贵的气势不可侵犯,一挥衣袖,一声质问,霸气浑然天才,他——依然是那高高在上的王,言倾天下!
黑衣男人喉头一哽,面色隐隐的有些苍白,忽然一把抓起了被放倒的安七夕,用长刀逼在安七夕的脖子上,目光狰狞的吼道:“都后退!不然老子先宰了这个女人!”
“不要!”凰子渊惊慌的怒吼一声,脚步急奔而来,却被北堂弦一把抓住。
她面色阴沉的看着凰子渊低吼道:“退下!”
凰子渊也知道是自己太过惊慌了,可是眼前就是安七夕,但她却被人绑着,身后就是万丈深渊,脖子被人用利器抵着,浑身狼狈还有鲜血,凰子渊看得触目惊心,一颗心狠狠的纠结着,要他怎么能放开她不管,怎么能后退?
“王爷!他们要怎么样,你答应就是了,王妃还在他们手中,你难道真这么绝情?”凰子渊也知道不能大声说话让他们知道他在乎安七夕,但他直视北堂弦的目光却冰冷质疑,眼带着愤怒还有一点点,他自己都没发现的矛盾喜悦。
北堂弦到此刻依然这样冷酷,不紧不慢,甚至仿佛看不到安七夕在受苦,那么他在养心殿说的话就一定是假的了,也对,铁血无情的北堂弦,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的就接受一个女人?甚至是那么轻易的就爱上她呢?
北堂弦目光阴沉可怕,凰子渊对安七夕所表现出来的在乎和紧张,让他非常的不爽,恨不得将凰子渊赶回老家,他全身气场更冷,冷笑道:“他们要本王的一条手臂,本王也给?”
凰子渊脸色一僵,满脸震惊,北堂弦却又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警告道:“本王怎么做是本王的事情,至于王妃,你没看见她此刻正在……对你笑?”
虽然很不想说出来,可是让北堂弦火大的是,安七夕那个蠢女人真的在对着凰子渊笑!
该死的,他来这么久她也只看着他而已,一个笑容也没给他!这个死女人!
凰子渊还真没注意,募然回头一看,果然在隐隐的火光中看见安七夕那张‘面目全非’得脸在对他笑,而且似乎口型还在说些什么,他眯起眼仔细辨认。
‘大色狼别胡闹,听北北的’
貌似,是这样一句话!凰子渊用他超级聪明的脑袋和眼神拼凑出来的话,却令他几乎气得吐血!这个死女人,她那哪里是在笑?分明是脸部扭曲,而且,她竟然叫自己大色狼,还让自己听北堂弦的,这死丫头眼里就只有北堂弦一个人?没心没肺的女人,没看见北堂弦对她无动于衷吗?
可是凰子渊哪里又知道,安七夕和北堂弦的眉目传情,他们之间那不需要言语的默契!
北堂弦显然也看出了安七夕的唇形,冷俊的面容在夜色下仿佛被融化,神秘的面纱撕去了一角,淡淡流露的一丝柔软都是惊心动魄的美!
“一一啊,我的一一,你怎么样了?爹爹来了,你别怕,爹爹会让弦王爷救下你的!”安放那讨人嫌的声音忽然响起。
那十几人眼睛一亮,没想到主子爷也来了,几个人的气势顿时不一样了,其中一个黑衣杀手也用刀架在安初一的脖子上,威胁道:“让那些兵马全部退下,不然我就杀了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