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了下来。 痛,蜿蜒着心中那个牵连着血脉的痛!这种痛,让安七夕渐渐的找回了理智,她紧张的用手去摸肚子,因为从她的下面传来的痛让安七夕心惊。
手触摸到平坦的肚子,有那么一瞬间安七夕的头脑是空白的。五六个月的夜晚都是抱着圆圆的肚子睡觉的,此刻那平坦的小肚子让安七夕非常不平静和不习惯,她的……孩子呢?
安七夕有那么一瞬间激动的不能自已,也空白着大脑一片,她哆嗦着想要起来看一眼,是不是自己还在做梦?可是刚刚支撑起身子,她就立刻虚弱的摔倒了,疼的她闷哼出声。
她的声音也终于将一旁忙碌着的宫女们惊动了,一个个的跑过来,看见安七夕醒了,立刻就七嘴八舌的惊喜的叫道:“呀!公主殿下醒了,终于醒了呢!”
有凌乱的脚步声一连串的走进来,安七夕还在脑袋当机的时候,手就被人握住了,是萧雅那好听优美却颤抖的声音:“伊茉贝你终于醒了!吓死娘亲了,怎么就昏迷了这么久呢,你是要娘的命啊。”
安七夕艰难的张张嘴,看见萧雅却是泪流满面的看着自己,那哭的肿肿的眼睛和终于松了一口气的表情让安七夕打心眼里的暖了起来。
“娘……”从没有这么真心的喊过萧雅娘,这一刻,用她那异常沙哑的嗓音喊出来的称呼却有着惊心动魄的感染力,只这一声称呼就感动了一屋子的人。
“恩,伊茉贝乖乖的,醒了就好,娘给你做好吃的。”萧雅激动的语无伦次了,连最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说。
“伊茉贝,你感觉怎么样?父皇找了御医来,要好好的给你检查一下,什么都不用担心,任何事情父皇都给你撑着!”凰天痕这位皇帝在此刻也是激动的,只是他尽量的掩藏,却从他那双微微泛红的眼睛里看到了他对安七夕的在乎。
安七夕就疑惑了,她只不过是睡了一觉,怎么这些人就好象是她在鬼门关走了一趟似的?
安七夕却并不知道,她从生完孩子就一直昏迷,直挺挺的在床上昏睡了十几天,御医找不出病因,只是不停地说什么身体虚弱,生孩子身体虚弱倒也没什么,可是安七夕也太虚弱了吧,昏迷了十几天呢!
这十几天,这群大人就忙乎的够呛了,忙着担心,忙着国家,忙着那个刚出生的小宝宝。
“娘,我的肚子……我的宝宝呢?”安七夕显然是暂时忘记了她生孩子那痛苦的一幕了,此刻终于想起来要问她的孩子了。
“别紧张别紧张,小伊斯琳没事,她很健康也很漂亮,只是你这个娘亲很不负责任啊,生下了伊斯琳竟然就自己呼呼大睡,一睡就是十几天。”萧雅嘴上责怪,可是眼中全是满满的宠溺和心疼地说道。
“伊斯琳?”安七夕这才猛地想起来那撕心裂肺的疼痛,还有生宝宝的过程,她焦急的道:“宝宝叫伊斯琳?是女孩么?那北……他呢?”
她知道了宝宝是女孩,知道了宝宝很健康,知道了宝宝叫伊斯琳,这个名字是穆魔晔给取得,早就取好了,伊斯琳,明珠、宝石、尊贵、长寿的意思,而其中更有一个寓意,那就是爱。
穆魔晔说伊茉贝这个名字有太多的遗憾,那么就要用好的来弥补遗憾,所以用了伊斯琳。
可是她唯独不知道那个男人,那个她最爱的男人,在她最痛苦的时候,他陪伴着她,她清楚的记得他说不会离开自己的,为什么现在她醒来了,他却不见了呢?
凰天痕眼中划过一抹不悦快,冷哼一声说道:“哪个他?哼!这个皇宫里没有那个他!”
凰天痕更像是别扭着什么,但是停在安七夕的耳朵里却犹如晴天霹雳,她那张好不容易有点血色的小脸立刻苍白一片,她拉着萧雅的手紧张的惊呼起来:“什么意思?父皇是什么意思?我的北北呢?让他来见我!我要见他!”
安七夕一激动,牵扯的身上的伤口也疼了起来,可是她却执拗的要起来。
萧雅气得横了凰天痕一眼,看见凰天痕也很着急这才转头来笑着打趣安七夕道:“你就想着要北北,那我呢?你师父呢?还有你的伊斯琳呢,都没有北北重要吗?”
“娘!那不一样!没有你们我会伤心会难过,可是没有北堂弦,我会死!难过的心里好疼!我真的没有办法失去他,就算有宝宝,也不能弥补我心里的缺憾和那一角落的遗失,北堂弦在我心里是独一无二的,谁也不能代替。”安七夕根本不管不顾,将自己心里最真实的话说出来了。
她不愿意说谎,从她来到这个陌生的复杂的社会,陪伴她的就只有北堂弦,不管北堂弦是好是坏,她也就只有她,她的喜怒哀乐只有他一直陪伴过来,他们之间有苦有幸福,更多的是彼此之间那一份独一无二的在乎和爱。
她爱北堂弦,就像北堂弦也爱他一样。爱到不能割舍,爱到不能分开!
她这么直言不讳,萧雅和凰天痕随心里有些微的失落,可是不能否认的,他们没有理由去埋怨或者对安七夕有什么不满,毕竟这十七年来,他们并没有做到一丁点做父母该有的责任,萧雅涌保护安七夕的名义,却真的并没有陪伴过她,凰天痕这个父亲就更是这样。
二人落寞的安静下来,但是紧接着一道嘹亮的哭声让所有人的神经都轻松下来,萧雅更是连忙站起来,让开了安七夕的视线。
安七夕也被那一声哭声给震惊了,一种独特的感动于狂喜还有浓浓的心酸忽地就想过山车一样在心底升起,她目光快速的追随着那哭声而去,当看见那抱着一个黄布包裹的婴儿一步一步走进来的男人的时候,安七夕的眼泪唰地就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