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带他们的人前来这里。”
“他们也是煞费苦心啊!”左宗棠冷笑道。这冷笑声其实是左宗棠的自嘲,可听在他的部下耳朵里头却是别的意思了。几名军官立刻就给跪下了,“大帅,卑职没用,没能守住徐州……”
左宗棠此时万念俱灰,他挥挥手,“你们起来吧,带那个人进来。”
等部下离开之后,左宗棠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几天前,左宗棠全力突围的时候才发现捻军真正的战斗力与他曾经设想的完全不同。这支军队给左宗棠留下了“阴魂不散”的感觉。
正面突围的时候,捻军的战斗力也不过是一般般而已,左宗棠的防线很快就被突破了。左宗棠明显选对了方向,西边防线的捻军数量并不算多。但是逃往的道路之上,捻军的骑兵紧紧跟着左宗棠。不过是两百多里地的距离,做事谨慎的左宗棠硬是走了五天才走完。那些呼啸而来的捻军骑兵们在那些看着没什么了不起的地方突然冲出来,能占便宜的时候,捻军就冲过来砍杀一圈,占不了便宜的地方,他们就远远放一通枪。
楚军的训练已经相当不错,偏偏对这样的骚扰毫无办法。若是在两翼派出小股防御部队,捻军骑兵就会集结起来,突然给小股部队以重大杀伤。也就是左宗棠性格坚毅,他硬是将部队控制住,不让部队轻举妄动。总算是按部就班的抵达了济宁。
等他到了济宁才知道,菏泽已经失守。原本对向东撤退感到不满的楚军将领才明白他们是真的逃出了一条性命。若是按照大家的意思,部队全力向菏泽撤退,那不过是从一个包围圈跳进另外一个包围圈。
左宗棠本想着休整几天,征集船只通过微山湖回到徐州。现在光复军占领了徐州,楚军此时已经成了一支彻头彻尾的孤军。
下一步该怎么办?左宗棠此时完全想不出来。就在他沉浸在失败的情绪之中难以自拔的时候,从徐州逃来的部将带进了一个人。那个人个头不高,一看就是南方人的容貌。见到左宗棠之后,他自我介绍道:“左先生你好,我叫黑成刚,乃是光复军淮河军区的一名政委。”
“你来有何事?”左宗棠疲惫的问道。他其实曾经想过要好好折辱一番光复军的代表,此时这种心思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徐州失守,楚军的老巢被端掉。别说杀了黑成刚,就是真的把黑成刚大大折辱一番,那结果也是引发光复军的猛烈报复。
“我受命来次,是想问问左先生怎么看待世界的。”黑成刚问。
“我怎么看待世界?”虽然心情低落,左宗棠还是被这话给逗乐了,他冷笑道:“你们难道不是来劝降的么?”
黑成刚微笑着说道:“降或者不降都是左先生的决定。左先生不会是那种会任人摆布的人。我们问问左先生怎么看待世界,只是看看能不能请左先生做些对天下有好处的事情。”
得到了黑成刚的尊重,左宗棠也不想发火,他说道:“成王败寇而已,有什么对天下有没有好处的事情?”
黑成刚说道:“左先生,我们陛下给我们讲课的时候说过一个偶然性与必然性的问题。陛下讲过,普通人做事往往会认为偶然性决定事情成败。譬如迟到了,他想的是把自己任何一个耽误的功夫剩下来,就能不迟到。这等事么,理由自然就多了。可真正能干的人都是知道自己会迟到,所以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去迟到。不知道您能不能接受这个说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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