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看着人事部的资料,韦泽也有点惊讶起来。施恩同志现在有三个老婆,还不包括和他离婚的二老婆。他二老婆之所以和他离婚,是因为他二老婆是广东人,比较早参加了革命,在广东有自己的工作。两年前开始强化男女平等政策,施恩作为公职人员的二老婆就提请离婚,据说双方还闹的很僵,湖北政法委毕竟不敢抵抗政策,最终判决合法离婚。施恩的二老婆带了脸上的伤痕回了广东。
韦昌荣领导的人事部门表现出的情报收集能力让韦泽很是佩服。韦泽所交代的原则,不包含情绪,不带人事部门个人倾向,文案里面都做到了。那些饱含了情绪与倾向的重要细节都一一在案。至少韦泽带着他21世纪养成的观念读完之后,对施恩的评价大大降低。
韦泽对施恩很有印象,这位同志和其他高级干部一样出身军队,以前在陆军干过,后来作为后勤部长林阿生的继任者执掌了后勤部。之后在其他职务上调动,最后当上了湖北省省长。这种出身的同志有点大男子主义倒是很容易理解。是不是有大男子主义并非是韦泽真正关心的,那是施恩的个人问题。现在的问题是他在接受纪检委管理,如果他没有认识到个人意见必须服从党的决议,那么施恩接下来的路会很难。
柯贡禹见韦泽看完了报告,他说道:“我们现在也已经向施恩同志讲清楚了,他现在的问题是要不要与中央的决议保持一致。并不是现在谁要整他,更不是都督你偏袒庞省长。”
韦泽静静的听着,尽量让自己不要有先入为主的想法。不要把别人的事情强加到自己身上,那么做是不实事求是的。韦泽也是吃了很多苦头之后才理解了这句话。所以他就是认真的听,并没有做什么预先的设定。
“所以施恩同志说,他想见你一面。”柯贡禹说出了最新的情况。
“好吧。等我这两天忙完了就去见他。”韦泽也没有问施恩在政法委继续说了什么,柯贡禹是个很谨慎的人,如果施恩真的态度良好,他肯定会有所说明。既然柯贡禹不谈施恩是不是有态度的转变,想来情况并不乐观。
柯贡禹也没有再说什么,最近党的中央会议对组建人大的态度非常抵触,韦泽已经在竭尽全力去说服同志们,这个工作可不轻松。
大部分常委都已经谈过话,现在还需要和林阿生谈。作为韦泽早期干将,林阿生从后勤部跳到政法委,是建立起司法体系的功臣,也是施恩的老上司。人大理论上有立法权,韦泽想最后再去找林阿生谈,出了施恩的事之后,这次会面就有点引人深思的味道,这是韦泽始料不及的。
政法委书记是常委,谈对施恩的处置时,林阿生并没有发言。听了韦泽谈完建立人大的事情,林阿生斟酌了一下言辞,“都督没想到有这么多人反对基本理念吧?”
“只要基于理念的政策能执行下去,个人是不是反对我倒没有那么在意。”韦泽也实话实说。
林阿生听着这话,眉头微皱,“都督,你有没有想到为什么有人蹦出来反对呢?”
“肯定是他们觉得损害了自己的利益呗。”韦泽回答的干净利落。
听了这话,林阿生的眼神立刻锐利起来。到现在为止,光复党党内的主要说法还是大家怎么一起通过革命来推进国家社会的进步,当然也有同志们个人得到的利益。韦泽现在这话可以说是公开把革命的副作用给挑明了。
韦泽既然这么讲了,林阿生也没什么好顾及的,他盯着韦泽说道:“都督,政法委的同志们对人大意见很大,法是都督立的,大家没任何好说的。法是党中央立的,大家顶多是多找人吵吵架,对他们不接受的部分理论一下。但是这人大算什么,一群外人凭什么管到我们头上来了?”
分权的感觉就是这样,政法委的同志有如此感觉一点都没让韦泽觉得奇怪。立法权是国家的核心权力,谁立法谁就是权柄的真正执掌者。行政与司法作为实践一方有着强大的力量,甚至能反过来把立法者弄到痛苦不堪。可那毕竟只是实践层面的问题,到了真正分个高低的时候,立法者一句话“我是最高权力机构”就能让实践一方不得不低头。更不用说在中国的传统文化里面只有皇帝在思想上才知道人民起来造反,皇位就可能不保。官员们只用对皇帝负责,任免官员的大权在皇帝手中,人民说什么都不管用。
“政法委的同志是不是觉得人大就是大外行,立法理念他们不懂,宣传法律的时候他们能不搞错就谢天谢地。至于宣传法律的效率,他们也未必真的比咱们政法委更有效。另外,搞监察有纪检委,有政风办,人大就是多此一举。”韦泽问。
林阿生皱了皱眉头,他忍不住问道:“难道有其他同志先找过你?”
“没有。”韦泽摇摇头,“我提出的建立人大,这些自然是我要先考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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