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虎读着安徽军区的战报,看到淮军竟然兵分两路前来援救宿州,他忍不住冷笑一声。
“政委为何发笑?”指挥部里面气氛轻松,参谋长模仿着三国演义里面的语气凑热闹。
“军校里面讲,一支军队是不是强大,看的就是能否有打野战的能力。淮军虽然野战水平不行,可他们好歹还是出来野战了。我虽然觉得他们不自量力,但是能做出这种选择也算是不错了。”雷虎的话里面倒没有一味的贬低。
实话总是有足够的说服力,只是雷虎这大实话有种给淮军盖棺定论的意思,听着却有些悲凉。光复军的军事教育就是如此,他们不仅会告诉大家各朝各代军队的兴起,同样也会讲各朝各代军队的衰落。满清也曾经有过征伐准格尔的战争,百余年前的清军战斗力水平未必就真的弱过现在的淮军。
在即将获得对淮军的全面胜利前,雷虎也有点忍不住感叹起来。
胜利已经基本没跑,雷虎的功劳已经确定,可具体执行人员的功劳还属于暂定阶段,参谋长可没有余暇与心情谈论这个,他问道:“江忠源这厮,咱们是要死的还是要活的?”
雷虎想了想才问道:“如果咱们把半死不活的刘坤一和江忠源的弟弟的尸首送进城,你觉得那家伙会不会绝望之下选择自杀?”
江忠源的弟弟江忠濬遭到光复军骑兵的追杀,五千人马全军覆没。光复军的骑兵是追杀,部队在一片混乱中是见到敌人就杀,遇到敌人就砍。江忠濬的后脑勺上挨了一刀,这一刀差点把他脑袋劈成两半。倒是刘坤一幸运些,他肚子上被一块弹片切出了个大口子,内脏却没受伤,只是失血过多昏迷过去而已。打扫战场的时候被发现,经过紧急处理之后暂时没了生命危险。
参谋长也实在是难以作出判断,江忠源若是胆小之辈只怕早就投降了。现在把他弟弟的尸体和受伤的重要将领送进城去,江忠源必然知道不用指望援军,如果这家伙真的是有骨气之人,大概只有死路一条而已。
雷虎说道:“淮军涡阳方面算是精锐,他们能打野战估计都出来了。只要江忠源一死,淮军也就散了。都督此前给我发了一封电报,他建议若是在江忠源山穷水尽的时候抄首诗给他,作为攻心战术。”
“诸葛亮骂王朗?”参谋长疑惑的问道。
没过太久,光复军就把两副担架抬到了宿州城下。淮军也不敢开城,他们从城头上垂下绳索,好不容易才把担架上的人体弄进城。江忠源先让医生照顾重伤的刘坤一,转头看到他弟弟江忠濬的尸体,忍不住放声大哭。
亲弟弟的死对江忠源的打击太大了,驻守涡阳的江忠濬手里面的兵力甚至比宿州的江忠源还多,江忠濬的死意味着涡阳也完蛋了。淮军在淮北的根基已经算是被连根拔起。
“大帅!”刘坤一呻吟着说道。
江忠源收住悲声,赶到自己的副手旁边,没有逼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江忠源说道:“你好生休息!”
刘坤一紧握着江忠源的手,用尽力气说道:“大帅!还请大帅赶紧想办法冲出去,我们是前来救宿州的时候糟了光复军的伏击,涡阳现在尚未失守。大帅只要能冲到涡阳去,那还有可为。大帅,你赶紧走吧!”
见刘坤一如此气息奄奄的时候尚且以江忠源的安危为最关心的事情,江忠源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他安慰道:“放心,涡阳守得住,宿州也守得住。”
刘坤一明显没有心情与江忠源这么一唱一和,他艰难的说道:“大帅,不一样了。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这是刘坤一的真心话,昨天下午光复军完成了合围,战斗随即展开了。十分钟后,刘坤一气息奄奄的躺在地上,他的左手按着腹部,绝望的看着被硝烟遮盖了的天空。他也是身经百战的勇者,可这熟悉的战场给了他完全不同的感受,这里不再是任由热血男儿们纵横驰骋的地方,而是活生生的地狱!
在看到光复军貌似准备靠近的时候,淮军率先开炮。即便是打不中,至少也在表示一种态度,淮军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没多久,在淮军的火炮射程之外,光复军的火炮开始向淮军的阵地猛烈的倾斜起炮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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