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可大家根本不在乎这种事情,直到小小的畜牧局长利用这套制度尝试反击,大家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
这场地位悬殊的对抗以沈心的失败收场,科学院认为沈心提出的方案里面计算方式是错误的,四省全部推行强化饲养业的计划里面的数据完全错误,最后支持陈济世的方案。一群籍籍无名的毛头小子一家伙掀翻了老家伙们的发言权,这可是轰动官场的大事。
李玉昌其实知道农业部畜牧厅厅长洪大春根本就没参与此事,只是有人认为洪大春是畜牧厅厅长,没有他的指示谁都不敢动手。洪大春一直觉得自己比窦娥都冤,可他是负责畜牧的最高官员,说他没参与指使此事,说了也没人信。这件事闹到官场里面人心浮动流言满天飞,直到韦泽痛下狠手整顿了一批嘴上不把门的家伙,这件事最终才消停下来。
从这件事中,李玉昌学到的经验就是,越是离谱的说法,剥掉对这些说法的各种解读,里面的事实可未必不真实。即便传言不真实,但是一定有某些东西在里头。俗话说,无风不起浪。韦泽如传言所说,让毕庆山去非洲?或者是韦泽让毕庆山负责非洲事务?不管是哪一种可能,都意味着中国的战略方向上有着相当的变动。
见到韦泽之后,李玉昌副总理沉默不语的往椅子上一坐,准备听韦泽要说什么。
韦泽说道:“日本可能内部要爆发一次冲突,我想让你去外交部,和外交部的同志一起做一次评估。”
“做评估?”李玉昌忍不住问道。其实这也不是真的想问出什么结果,李玉昌对做评估的事情并不真正赞成。现在政府部门一提评估就不爽,沈心就是栽在评估上。如果沈心是以四省负责的身份对畜牧局局长下令,畜牧局局长没有任何可以否定的机会。韦泽在制度上的建设的准备工作已经逐渐显露出来,政府里面已经与传统的封建政府完全不同,现在的新制度又与传统的当官模式大不相同。
听到李玉昌的反问,韦泽也不厌其烦的解释道:“我们要在新情况下对日本做一个评估。以前我们的力量不足,英国人支持日本,要独占在日本的利益。我们就只能答应英国的要求。现在力量对比已经发生变化,我们能对日本做的更多。这时候就需要对日本当下的变化做一个评估。”
“都督,你下一个决定不就行了?何必评估呢?”李玉昌问。
韦泽答道:“对于真正决定国家命运的事情,我搞搞研究,做个判断,这是我必须做的。现在日本根本对中国的国家命运没有本质的影响,这些评估当然要由专门负责的部门来做。总理你负责对外贸易,也与日本这些事情有关,你就得参与这些评估工作。”
李玉昌毕竟是到了这个年纪,他率直的问道:“那要是评估错了呢?”
“评估不是单纯拿出一个结果,如果是这样的话,谁拍拍脑袋都能干。而真正的评估是要拿出一套评估的方法来,这是个很科学的东西。组织生活会上我们经常做这方面的训练,科学的态度不是说你拿出的东西就是对的。科学的态度在于我们拿出了一套可以证伪的理论或者拿出了实际中总结出来的可以证伪的经验。对于日本的评估不可能一上手就是正确的,我之所以要评估,就是要拿出我们分析日本的一个模型。即便是这次的事情的评估办法不对,也得知道我们评估到底错在哪里。”韦泽不厌其烦的继续解释着。
听了韦泽的解释,李玉昌心里面相当不爽。俗话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师傅们千锤百炼总结出的绝招可不是说传给徒弟就传给徒弟的。这种评估本身就是要师父把自己的看家本领拿出来,这还不仅是教给徒弟,更让那群其实没什么关系的人一起学了。
韦泽本人一直是这么干的,他从来不吝于把自己的本事教给别人,可韦泽因此得到了无人能及的地位。李玉昌不敢公开否定这种做法,但是他觉得自己这么做有点冤枉。这种评估一旦出现错误,那就不单单是损了面子的问题,更会让一些心中怀着阴暗想法的人抓到把柄。
看李玉昌一脸为难的表情,韦泽神色轻松的问道:“怎么样,还有什么问题么?”
李玉昌却也不敢推辞,被认为是拒绝工作临阵脱逃,那会有很严重的结果。与这个结果一比,工作上判断不准反倒不是什么大事。他认真的答道:“我明白了,我会去和外交部一起做这个评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