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疯了一般揪住一个医生,嘶吼着问:“发生了什么事?”
医生被揪住,缩着脖,不敢回答。
就在这时一道阴冷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她死了,一尸两命!”
莫白闭了闭眼帘,两行清泪从眼框滑了出来。
“轰”的一下,闫幕青如被雷击一般当场崩溃,他慢慢将视线转向手术台上,眸中是无尽的悔意和心痛。
死了!
她居然在没经过他同意就死了,连给他弥补的机会都不给他,就死了!
他揪着自己的头发,拼命的撕扯,跪倒在地上。
世间最残忍的事,莫过于你发现爱上一个人时,她己经被你折磨致死。
“一切都迟了,宛心临死前交代过,不让你送她最后一程,我是她的高中同学,她希望是我送他最后一程,你对她这样,你应该知道她有多恨你!”莫白很想暴揍他一顿,可时间不允许,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闫幕青悔恨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她不肯让自己送她最后一程!
是啊!
自己这样对她,她是该恨他的!
可他的眼前全是他和她相处的画面。
闫幕青,我爱你,一直以来都是!
闫幕青,为你流过产的女人至始至终只有我一个!
闫幕青不知道是怎么回到他们新房的,她嫁给他的时候没什么嫁妆,就一个行礼箱。
他打开行礼箱,里面除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和一个笔记本以外,什么都没有。
这是她唯一留给他的一点东西,他珍之重之。
小心翼翼的翻开笔记本,捐秀的字体记载着她所有的心事。
05年4月25号,正是樱花飘零的季节。
我穿着妈妈刚为我买的白色长裙,在樱花树下练习老师教的古典舞。
他出现了,浩瀚的星眸似闪烁的星辰一般耀眼,看我的眼神也和别人不一样,他的眼神仿佛是承载了他的全世界。
第一次除了父母以外,有被人重视的感觉。
闫幕青记得那次,是爸爸要和江父谈一笔生意,他听着无聊,想出去走走,被她吸引了过去。
白衣翻飞,轻步曼舞像燕子伏巢,又似仙子下凡般飘逸出尘。
他不敢靠得太近,怕打扰到她,以至于并没有看清她的面容。
吃饭的时候看着江宛琴一身白色长裙,就自顾自的认为她就是她。
想不到自己一直执着的樱花下的少女,居然是认错了人!
真心错付!
15年 5月15号,他喝醉了,把我当成了妹妹和我发生了关系,那是我的第一次,他不断叫着妹妹的名字,我知道了他爱着妹妹,一瞬间我仿佛失去了全世界那么痛,整个人一下子就空了。
呵呵!他居然又一次把她认错了,连自己的第一次给了谁都不知道。
15年 7月1号,爸爸过世,他来安慰妹妹,妹妹哭倒在他怀里,多么希望靠在他怀里的那个人是我!
15年 7月5号,妈妈过世,他又来了,不是来安慰妹妹,而是向我质问。
因为妈妈临死前求他妈妈让他娶我,所以他怒了,因为我拆散了他和妹妹。
15年 9月2号,我怀孕四个月了,孩子是他的,我想留下这个孩子,可孩子查出是畸型。
我选择了有痛人流,因为我想永远远记住我和他的孩子,尽管他不知道他存在过,手术台上撕心裂肺的痛,可满脑子都是他的身影。
16年 5月2 号,我们结婚了,可跟我想像的不一样,他恨我,妈妈,求来的爱是不是不会有好结果?
闫幕青恍然间,整个人通透了起来,他联系了李成功,他要找到她的尸体。
不管她听不听得见,愿不愿意见到他,他都要告诉她,他也是爱着她的。
一直以来都是!
李成功一接到电话,就跟据闫幕青提供的消息赶了江城的仅有的几个火葬场找人。
只希望一切还得及。
两个小时后,闫幕青接到李成功的电话。
“闫总,人找到了,在城北路的火葬场。”
闫幕青手里的电话滑落。
火葬场?
“噗”的一声,一口腥甜喷涌而出,他栽到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