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只写到一半,就没有了,她的眼泪唰唰往下掉,放下手中的信,又拿起盒子里面的几张照片。
照片里的人是自己,身上穿着病服,脸白得跟墙面没区别,正在睡觉。
一定是他在她保胎时,他趁她睡着偷偷拍的。
江宛心紧紧握紧手里的照片,闭了闭眼,眼泪再次生生的挤了出来,眼泪顺着脸夹滴在照片上。
她哭倒在床上:“莫白……呜呜……你为什么要死?还死得那么惨,怎么办我忘不了你,睡觉时全是你躺在太平间血肉模糊的画面,我快疯了,你教教我怎么办?
如果你不救我,如果你从来没见到我,现在你还好好的,你为麟儿丢了性命,而我却在你尸骨未寒就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我好无情好冷血!我一直在利用你!利用你帮我摆脱他!
可最后连我自己都怀疑是不是真的想摆脱他,还是仅仅只是想保住孩子?
你知道吗?你的牺牲不值,我知道你一直在等,等我有一天能看到你的好,可我心那么小,尽管我再努力他始终还在!
现在我面对他就想到你,我害怕见到他!
莫白,我该怎么办,我快疯了,对你的内疚,对他爱拆磨得我快发疯了!”
江宛哭睡着在莫白的床上,梦里全是莫白惨死的画片和骨灰吹散的那一幕。
泪水打湿了枕头,她全身在抽搐,她真真切切体会了一把什么叫生死离别。
莫白的死,没办法让她在心安理德的和闫幕青在一起。
莫白不应该成为他们爱情的牺牲品。
江宛心哭醒了,可她不愿睁开眼。
闫幕青一直不见江宛心回去,打了电话。
江宛心闭着眼,摸到枕头上的手机,按了接听键,“喂?”
“宛心,你在哪,为什么还不回来?”
“我不想回来,你让我在外面呆几天好吗?我想静静,你帮我照顾好妈。”江宛心的声音全是疲惫。
“你还在想莫白的死吗?”
“没办法忘掉的,你别管我,我会回来的。”江宛正想挂电话,闫幕青又说:“别想了,他的死不是你我愿意的,人死不能复生,人总要往前看。”
“道理我都懂,可我就是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莫白一直是喜欢我的,他那么帮我,最后还为救麟儿死了,而我连他的骨灰都没保护好,在他尸骨未寒又和你在了一起,他一定不会原谅我的,我也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闫幕青扯了扯领带,可胸口堵的那股气依然还在,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她,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造成的。
如果不是自己识人不清,鱼目当珍珠不会有那么多事发生,不会强形让她打掉孩子,逼她不得不向莫白求救,逃离他。
就是麟儿被绑架的时候,也是他在以死逼她,耽误了救麟儿最佳时机,以至于莫白势单力薄被绑匪打死。
一切的一切,自己才是罪愧祸首,最应该死的应该是他。
可他就舍不得,舍不得她,舍不得让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闫幕青自责,悔恨、心痛,可一切都已经发生,他能做的只有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