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打扰她,小声的跟在她后面。
她还是来到了桃树下,她的古典舞自动生成,没有一个刻意的动作,不知不觉他就走到了她的面前,眼睛里全是她。
一阵风吹来,几瓣花瓣飘落了下来,江宛心的脑海里突然有了一个画面。
有一个少女一身白衣在樱花树下起舞,动作生熟,可看她跳舞的那个少年的眼神除了少女似乎再也装不下这世间的任何事。
偶尔有粉红的樱花落下从他眼前飘过,他用白皙的手挥开。
就在这时,闫幕青被眼前的桃花遮当了视线,他下意识的用手挥开,他不想错过这美好的画面。
江宛心突然停住了,走向他,瞪着闫幕青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好漂亮好深邃的眼睛,除了里面浓浓的忧伤外,几乎跟画面的里的少年一模一样。
江宛心伸手描绘他的眼睛,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发音艰难道:“你……你跟他的眼睛好像!”
闫幕青喜极而泣,她忘了他,却记得他的眼睛。
“我们是同一个人,怎么会不像呢?”他的声音哽咽。
一个人?
“难怪那么像。”江宛心收回手,这时正好有花瓣落在她的手上,她看得出神,脑海里的花也是这样的种颜色的花瓣。
“樱花?”不经意她就叫出了花的名字。
闫幕青拿走她手背上的花瓣,翻开她的手,放在她的手心,他很想告诉她,这是桃花,虽然和十二年前的樱花是同一种颜色,却不是同一种花。
但他不敢,他害怕她刚想起的画面被他吓跑了。
半年来不说话,却在想起了这个画面,记起他的眼睛,又突然开说话,冥冥之中就像老天安排好似的。
“是,这是樱花,十二年前你在樱花树下跳舞,我就像刚才一样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你。”
经闫幕青这么一说,江宛心脑海画面越来越清晰。
一样的轮廓,一样的眼睛,她相信了。
她不在害怕他的靠近,而是静静地看着他,虽然话很少,有时一天几乎说不到五句。
可因为他,她说话了不是吗?
只是她很容易累,有时坐着坐着就睡着了,有时还会抽搐颤抖。
他知道她的病不能再托了。
闫幕青找到院长罗兰,院长正在和医院的医生开会,闫幕青就在外面等。
直到会议结束,开会的医生都出来后,他才走了进去。
“院长,我想带我的妻子离开,她的病已经不能再托了。”
院长沉疑了一下,点头:“现在她已经不排拆你的靠近了,也行,跟你走是最好的选择。”
和江宛心相处半年,她不只是他的病人,而是他的家人,他也希望她过得好,能有一个人知冷知热的陪她过最后的时光。
“不,院长你误会,我要治好她,我不会让她死的。”闫幕青眸光一片坚定。
院长看了看闫幕青劝说:“凡事别太强求,尽最大努力就行。“
“我跟我妻子是同一种血型,我的肾给她,她就能活。”
院长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下来,“太好了,她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