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风了。”
“三爷,夫人说要留顾女医用饭。”
阳光直直照在男子的身上,风华染了悲伤,苏子语唇边噙起笑意,转头看向屋子,眸底幽暗,有些不知明的情绪。
他把顾青莞请来,只是想死马当活马医,做最后一次努力,不曾想,母亲真的同意了。
如果这样下去,母亲是不是会……身子忽然震了震,苏子语朝身后看了一眼,有小厮立马上前。
“备一桌酒菜来。”
“是。”
一通针行下来,青莞浑身乏透,她接过银灯递来的毛巾,用力擦了擦手。
床上的叶氏已然昏睡过去,她深看一眼,移步去了外间。
笔墨已经摆好,青莞坐下,疾笔而书。写完,交给绮素。
“庆丰堂抓药,一日三盏,每盏半碗,煮得浓些。十天后换药方。银针,我们走。”
绮素忙道:“六小姐,我家夫人的眼疾,能不能治?”
青莞冷冷看她,“刚刚行针,便是为她治眼疾。明日我会再来,告诉她,三月之内,不准看任何东西。”
绮素心头大喜,忙福道:“多谢六小姐。”
“每日夜间,拿热毛巾敷衍,多敷几次,对眼疾有帮助。”
“是,奴婢一定不会忘的。”
“还有,屋里时常通风,午后扶夫人出去晒会太阳,多往园子里走走动。”
“这……”绮素想着夫人的脾性,一脸的为难。
“慢慢来吧。”
青莞颔首转身,却见男子已立于门口。想来他已把她的话都听去,也省得再费口舌。
眸底的冷意浮上,青莞挺了挺腰背迈开了步,擦肩而过时,一只胳膊横在了面前。
“有几句想与六小姐说。”
“无话可说。”
青莞斜看他一眼,向外走去,边走边道:“施针一月,每次五百两银子诊费,不必留饭,饭钱已算在诊费中,告辞。”
她一路未回头,苏子语看着她走出院子,那女子到底是心软,冷酷的外表下,有着一个为医者慈悲的心,和钱家人一模一样。
半晌后,苏子语低头一笑,那笑似初秋的一抹浅阳,微暖,微醉。
绮素在一旁看得呆了。许久未曾见三爷笑过了,他笑起来,可真真好看。
“以后六小姐来,派人通知我,我会赶过来。”
“三爷?”绮素不解。
“多留她在母亲身边说说话。”
“这……”绮素为难。
“尽力而为就行。”
苏子语放柔了声音,“我去帐房支银子。”
怡春宫里。
秦皇后看着下首的人,眼中微寒。
太医院素来藏不住事,顾青莞自省五日的消息传至宫中,皇帝看她的眼神,带着几分凌厉。
这个张华,当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人物,不把顾青莞替她拉拢着,反而处处针对,简直愚不可及。
上首的人一言不发,张华额头沁出密密的汗意,忙跪倒在地。
“娘娘,这个顾青莞狂妄之及,一点都不把微臣放在眼里……”
“她自然不用把你放在眼里。”
秦皇后的声音,透着森森寒意,“论医术,你不及她;论后台,你比不过她;她凭什么要把你放在眼里?”
张华嚣张跋扈惯了,反驳道:“皇后娘娘,一个小小的女医,不过是和蒋家联了姻……”
“蠢货!”
秦皇后怒气更盛,不及他说完,便骂着打断,“蒋家如今,连本宫都要退让三分,你竟然还敢……”
张华伏首以额点地。
秦皇后连面上敷衍的话,也懒得说,直接厉声道:“你给本宫记着,顾青莞不是你该招惹的人。”
“是,娘娘,微臣知罪!”张华嘴上如此说,心里却不以为然,故语气生硬。
秦皇后何等人,能听不他的语气,胸口起伏两下,冷冷道:“张太医,顾青莞到底是个女的,在太医院了不得三年,你忍不下,也得给本宫忍着。”
张华听得心惊肉跳,偌偌称是。
秦皇后觉得此时,连看他一眼都是多余,厉声道:“退下!”
张华颤着身子退出去。
等人离去,晴雪把参茶奉上,叹道:“娘娘何苦动怒,气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秦皇后一拍茶几,怒道:“也怪本宫这些年,太抬举他,让他得意忘形,没了分寸。”
晴雪嘘了口气,这个张华,果真没有眼力劲。自打三月前救主有功后,蒋家在皇上的心目中,又高了一个台阶,这可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儿。偏偏他要去招惹,这不是给娘娘添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