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如何了?”
月娘惘然不能语,面色有几分难看,重重叹了口气后,方才把事情一五一十说出。
就在青莞离京后的三日后,京西街市的一辆马车受了惊,横在街打撞。
正好后头飞驰而来一匹马,马上的公子嘞不住缰绳,马头一转,撞上了一旁的一顶小轿,轿中的小姐且当场被撞出轿中,头着地,晕倒在地。
年轻公子吓得面无人色,赶紧把那小姐送回家,并请了大夫来看。小姐幽幽醒来,强撑着被丫鬟扶出来,对着年轻公子轻轻一福。
“多谢公子出手相救,公子且去吧,我没事。”
那公子一听这话,大吃一惊。自己撞了人,若换了旁人,早就揪着送官,或者讹钱了。
公子抬头一看,只见这小姐豆蔻年华,长得柳眉杏眼,袅袅聘聘,一口吴侬软语,娇中带着柔,柔中带着媚,勾得人魂儿都没有了。
他呆愣愣的看着,一句话也答不出来,回到府里,茶饭不思,第二日,脚勾不住心儿,买了些补品,便往那小姐府里去。
一来二去,郎有情来妹有意,山盟海誓后,那公子把持不住,与女子有了首尾,下当便跪求家中长辈,欲娶那女子当妻。
家中长辈一听,且喜且惊,不曾想素来对女色不开窍的儿子,竟然一夜之间开了窍,这是哪家的姑娘啊?连夜派人去打听。
谁知不打听还好,一打听,所有人都傻了眼。
“小姐,你猜猜那姑娘和公子是谁?”
顾青莞听罢,大吃一惊,思了思道:“那姑娘必是吴雁玲,公子是谁,我倒猜不出。”
月娘面色一哀,叹息道:“我的好小姐,你做梦都不会想到,那公子是蒋六爷。”
蒋弘言,今科状元,那个只会读书,不懂风月的男子?
怎么会是他?
顾青莞目瞪口呆,唇半张半合,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果然,她做梦都不会想到。
月娘预料到小姐的吃惊,冷笑道:“为了这个事儿,蒋家闹翻了天,上到老祖宗,下到各房奶奶,哪个都不依。偏偏六爷像是着了魔似的,谁的话都听不进,就觉得玲小姐好。”
青莞揉了揉耳朵,似不敢相信耳朵听到的。
蒋六爷她是见过的,连和她说个话,脸都能红半天,又怎会……
“小姐啊,闷不坑声的人才会钻死胡同,一条道儿走到黑,不碰南墙不回头。若换了七爷,脑子拎得清,根本不会做傻事。”
顾青莞此刻才清明过来,轻叹道:“这个书呆子,想得太简单了。”
“可不是太简单,这事儿,连月娘我都看得明白,他怎么就不懂。”
青莞笑道:“月娘,你倒说说看,都看明白了什么?”
月娘往炕沿上一坐,利落道:“小姐,从前玲小姐心高气傲,压根看不上六爷,怎的现在又看上了。不过因为老齐王府倒了,没了依靠,想找个靠山罢了。”
“京中的靠山这么多,为何偏偏要找到蒋家?”
“哪知道呢,也就六爷傻吧!”月娘嘴一撇。
话音刚落,院里有人说话。
“七爷,您怎么来了?”
片刻间,蒋弘文垂头丧气地走进来,一屁股坐到青莞对面,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顾青莞打量他的面色,朝月娘递了个眼神,“给七爷拿双碗筷。”
月娘颇有眼色的离去。
“事情我都知道了。”
蒋弘文冷笑:“青莞,说实话,我真想劈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他怎么就看不明白,那女子是别有用心昵?”
顾青莞轻轻一笑。
蒋弘言是皇帝亲封的中书舍人,正五品官职,在皇帝跟前走动,名副其实的红人。再加上背后有个蒋有家,前途不可限量。
吴雁玲虽有几分家产,但是与老齐王沾着边,放眼京中大族,谁敢娶。
蒋家虽然简在帝心,到底也要顾忌着。更何况蒋弘言并非普通的蒋家弟子,而是第一个入朝为官的弟子,意义非凡,这门亲事别说蒋家不同意,便是皇帝也难开金口。
蒋弘言若执意要娶她为妻,那他在蒋家的地位,在朝庭的前程,可真真就毁了。
而对于吴雁玲来说,却是找到了真正的依靠。蒋家再如何,都可为她遮风挡雨。
“老祖宗身体如何?”
“这一回,是真的动了怒气。这不,请你过去瞧一瞧昵,怕老人家气出个好歹不。”
“打发个下人不就行,何必亲自跑为一趟。”
蒋弘文抬头看他,目光深深,“出来躲躲,透透气,不然的话会闷死。”
“你还会闷死,万花楼的姑娘抱一抱,神清气爽。”
“青莞,谁要抱万花楼的姑娘?” 话音刚落,一身绿衣的史松音进来,待看到屋里的人时,笑容僵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