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爪子,黑铁棍如盘龙一般,在腰间凶猛旋转一圈,他抓住一端,十足劲力,轰然抽出。
正中那伤疤脸炼尸的双腿膝盖!
“咔嚓!”
又是一声尖锐的骨裂之声,伤疤脸炼尸直被这凶狠一棍抽的在空中翻滚两圈,重重砸在绿茵地毯般的地面上。
它依旧骁勇,依旧咆哮愤怒,但不管再如何,它无论如何都抗拒不了人体构造的瓶颈,双膝断成碎瓦片,再怎么也不能站起来。
它只能趴在地上,以完好的单臂作腿脚,继续向秦远杀去。
“噗嗤!”
黑铁棍如阎王爷家的剃头刀,鬼毛都不留下,毫不留情,一棍砸碎了它的脑袋,半生不熟的西瓜一般,红的白的洒了一地。
解决完这一头,秦远立即跳跃,虎啸龙腾,状若虎魔,又是一棍子抽出去,再一次干净利落的干掉一具炼尸。
这厢里厮杀正酣,那厢里也没有花生瓜子八宝粥,胡不良的长剑舞动,朵朵绚烂剑花挽起消失,一条条喷着鲜血的伤口,留在这群炼尸身上。
他的修为远高于秦远, 可是他解决这炼尸的速度却是远远不及,它们不怕痛不怕死,只要不能伤到头部要害,它们便依然如同疯狗。
胡不良心里面憋屈,但却无计可施,他的剑法很好,但与秦远的粗暴简单相比,还是差了许多许多。
炼尸的骨骼都发生异变,十分坚硬,长剑不以劈砍著称,刺杀为主,自是无法与秦远那根如狼似虎的大铁棍相比。
远处,那株参天古树之下,一个白袍青年席地而坐,他的身前有一个粗陋石桌,石桌上放着一把石壶,石壶旁边有三个茶盏。
茶盏中倒满了碧绿的清茶,其中一盏泛着层层涟漪,涟漪下面,一副清晰的画面快速闪烁,那画面上有几十个人影在打斗不停,其中一位手持黑铁棍,如同神魔,一位长剑飘乎,刺杀凌厉,还有一个躲在两人中间,一脸着急。
正是那秦远一行人与几十具炼尸搏斗的场景。
“迷榖,你说,那人类小子和那两头小狐狸,能坚持多久?”
他身前没有一个人,声音在这鸟语花香之地孤独的飘荡,而他却乐此不疲,滔滔不绝。
“两刻钟,三刻钟?还是一刻钟都坚持不住?”
“迷榖啊迷榖,这么多年了,也不改改你那闷葫芦脾气,这偌大的地方只有你我两人,你若不言语,我是何等孤独寂寞啊?”
……
“唉,罢罢罢,不说就不说,咱也不强人所难,饿了,烧点野味,给你留点汤水。”
白袍青年自顾自絮絮叨叨,站起身来,拍打几下那看不见的泥尘,抬头看了看顶上如伞盖的般巨大树冠。
抓住一块皴裂的老树皮,“咔嚓”一声,扯了下来。
“哗啦啦!”
让人惊奇的是,随着这块老树皮被扯下来,那大树竟然开始剧烈摇晃,无数落叶纷纷如雨下。
“哈哈,老家伙,忍不住了吧,就知道你有话不肯说,来来来,咱们畅聊个三日三夜,莫要羞涩,男子汉大丈夫,堂堂正正有什么害羞的!”
说完,那男子又是“咔嚓”一声,折断了一根儿臂粗细的树枝。
“咱们打个赌吧,你说他们能坚持多久?”男子继续自说自话。
他的脚下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数道藤条蛇一般的扭曲,来到他面前,聚集到一起,越堆越高,形成一个人形,而后又有一阵刺眼光华闪动,那人形藤条已然变成了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
“哈哈,迷榖啊迷榖,我就知道你忍不住,来,咱们坐下聊,有话就要说,憋在肚子里不把人憋出病,就容易憋大肚子,你总不想做第一位怀孕生孩子的植物吧?”
年轻男子乐呵呵说道,又坐回了原处,推过一只茶盏,倒满清茶。
那须发皆白的老人,皱着眉头,一脸愤怒,死死盯着他,道:“毕方,我就问你,能不能要点脸?曾经也是一方妖王,没有妖王的气势,反倒是一身无赖的品性!”
“妖王啊?”年轻男人看着天际之上的那轮玉壶,叹一口气,又笑眯眯起来,道:“很久远的事情了,好汉不提当年勇,快点说说,你觉得那三个小子,能坚持多久!”
“他们已经闯过去了!”老人没好气说道。
那叫毕方的年轻人微微一怔,而后看向茶盏,只见秦远几人身边的炼尸已经全部倒下,秦远几人正气喘吁吁的站在那里。
“咦?这么快?”
毕方愣了一下,旋即神经质一般抚掌大笑:“好,干得好,颇有本王当年风采,我就料定这几头炼尸拦不住他们!”
老人翻了个白眼,很不留情面的道:“你当年除了缺德,就是缺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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