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伯父,”千歌对沈万山道,“还请伯父命人准备两把剪刀、两碗清水和两根清洁的筷子来。”
沈万山立刻命人去办。
片刻,所有东西都准备好,放在了桌子上。
千歌道:“青扇、紫雀,你们各自把自己的十指指甲剪下来,放进碗里。”
青扇立刻走过去照做,紫雀目光闪烁了几下,跟在青扇身后走了过去。
青扇看了她一眼,端起一碗水到另一个桌子上:“我离你远点,免得等下出了问题,你要赖到我身上。”
“你!”紫雀气急的瞪了她一眼,“我才要离你远远的,省的你赖我诬陷你呢!”心里却是暗恼,她刚才的确想着等下见机行事的。
待两人做好,千歌吩咐点秋用筷子在两只碗里搅拌片刻,而后分别看了一眼,道:“葛大夫,还请你来辨别一下。”
葛大夫听千歌吩咐青扇和紫雀剪指甲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千歌的打算了,往两碗水里看了看,又分别沾了水在指尖摩挲了一下,道:“这位夫人果然聪慧,现在已经一目了然了。”
沈万山忙问:“怎么回事,还请葛大夫解惑!”
“沈老爷请看,”葛大夫指着左边的碗道,“这只碗里浮起一层薄薄的细粉,触手滑腻,便是雪姈膏粉末。”
沈万山和韩霖都连忙走过去,亲自沾了水摩挲,果然有一种滑腻的感觉。
“勺子上有雪姈膏,可以说是沾了药汤里的,”夜凤邪似笑非笑道,“这指甲里的雪姈膏,难道也是伸到药汤里搅的?”
“紫雀!”沈万山怒目圆睁,“你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
紫雀吓得噗通一声跪下,脸色大变道:“奴、奴婢,奴婢不知道,奴婢冤……”
紫雀还没说完,韩霖就怒喝道:“你还敢否认,还敢喊冤!人证物证俱在,你还不如实招来,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韩胭眼中光芒连闪,一脸悲痛失望的道:“紫雀,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你是我的贴身丫鬟,岂不是要陷我于不义吗!”
紫雀犹豫片刻,一咬牙,道:“没错,是奴婢做的!没人指使奴婢,都是奴婢自己的主意!是、是……是奴婢对少爷有意,只要少夫人生不了孩子,奴婢就有机会靠近少爷,给少爷生孩子!”
一屋子人顿时惊愕哑然。
千歌有点惊讶,没想到这紫雀竟是个如此忠心的,宁愿自己背上罪名也不肯招供韩胭,不过她说出的理由,倒也未必不是真的。
千歌转头去看沈冰心,就见她脸色发白,神色暗藏痛苦。是啊,怎么不痛苦呢,刚刚成婚几天,就有人觊觎自己的夫君,想要取而代之,换了谁能不痛苦呢。
一只手突然从旁边伸过来握住她,千歌回头,便对上夜凤邪温柔的凤眸,那双凤眸里写满她既明白又迷惑的情意,千歌不自在的挣开他的手,这无赖,在这么多人面前就动手动脚,心里暗骂着,刚才一瞬间出现的伤感却不自觉的消失了。
“你这贱婢!”韩霖反应过来,怒不可遏的一脚将紫雀踹倒在地,“来人,将这贱婢拖出去打四十大板,再贱卖出去!她不是想攀附男人吗,就卖到秦楼楚馆里,让她攀附个够!”
“不要!奴婢不要!”紫雀连忙爬起来去抓韩霖的衣摆,“奴婢知错了,少爷开恩啊!奴婢再也不敢了!”
韩霖嫌恶的甩开她:“拖出去!”
“等一下,”千歌道,“紫雀固然有罪,但是事情还没彻底水落石出前,还请韩公子先息怒。”
“我也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沈万山道,“紫雀一个丫鬟,从哪得来的绝子粉。”
“沈伯父明见,”千歌道,“我前面已经说过,绝子汤只在京城的簪缨贵重里流传,普通人即使知道药方也难以配到药,紫雀断不可能是自己得来的。”
“夜夫人是怀疑在下和卫兄?”文正羽道,“在下和卫兄一路南下只为游山玩水,流连扬州美景才偶然与韩兄结识,又怎会随身携带绝子粉来害少夫人,再说了,我们与沈家无冤无仇,害了少夫人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呢?”
他自以为说的坦荡磊落,却让沈冰心心中一动,雪妹妹说过她沈家树大招风,说不定已经引起了达官贵人的觊觎,这两位公子出身贵重,却偏偏与相公一个举人称兄道弟,不得不让她起疑。
千歌轻笑一声:“文公子何必这么着急解释,我说的普通人,不包括公子这样出身贵重的少爷,当然也不包括沈家这样的商贾巨擘,沈家生意做得大,人脉交的广,弄到宫廷秘药也不是难事。”
“倒是在下多疑了,”文正羽眼底闪过阴鸷的怒光,这女人刚才根本是故意引他说出那段话,现在被她一说,倒显得自己心虚了,“那夜夫人究竟是怀疑谁呢?”
“自然是与紫雀亲近,又使唤的了她的人,”千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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