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依旧,风中的香味愈发浓郁诱人,在这一片清冷的水泽中竟烟染出无尽春色的幻觉。
云墨逍醒来的时候,天色仍然阴晦,不过这样的日子在白夜泽并不少见,也不知现在到底什么时辰了。
他动了动,却忽然碰触到另一具*的躯体,一道雷击自他的脑中贯穿全身而下,他望见自己怀中的安睡的白夕辞,昨晚种种渐渐清晰了起来,他不由得懊恼地扶额,然而渐渐的,嘴角却止不住地上扬。
昨晚她的承诺一字一句清晰地响起在他脑海中,一丝丝甜意就那样无法无天地占领了他全部的身心。他温柔地撩开白夕辞脸上垂落的碎发,睡梦中她眉头微皱,睫毛轻颤犹如两只羽蝶停留,面容似有疲倦之色,不由得让他心生愧疚,看来昨晚折腾得她太过了。
白夕辞的手一直紧紧环着他的腰,整个人犹如小兽蜷缩在他怀里,这般极没有安全感的模样让他心生怜惜,轻轻地将她搂进怀里,想要用温暖驱散她梦中的冰寒。一想到这整个人儿都是自己的,云墨逍便有一种做梦般的错觉,直到轻轻碰触了她的细致的眉眼、挺翘的鼻梁、娇艳的双唇,这才放下心来,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瞬间充盈了他的内心。
忽然,一阵吵闹声由远及近传来,云墨逍微皱眉头,搂紧了怀中的人,戒备地望向门口。
“云墨逍你给我出来!”洛云漓气急败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一上来便对着门又拍又踹。
云墨逍大惊,看了眼怀中不着半缕的白夕辞,迅速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对门口回应的道:“我还病着,今日别来打扰我。”
“病着,你这个衣冠禽兽别找这些借口,你把白夕辞怎么了?快把她还给我!”洛云漓更是火冒三丈,不由分说抬脚便将门踹了个底朝天,却见云墨逍松松垮垮地披着亵衣挡在窗前,显然是慌忙之间披上的,而那床榻上翘起头来的不是白夕辞却是谁!
洛云漓只觉一道惊雷砸下,胸中空落落地疼痛,几乎无法忍受。他两眼通红地瞪着云墨逍,指着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你这个禽兽,我杀了你!”
白夕辞刚一睁眼便看见了这般混乱的场景,云墨逍和洛云漓不知为何打了起来,风隐则抱着手臂靠在门旁看好戏的模样。
这让她忽然清醒了过来,正想起身,却觉得浑身被滚石碾压过一样酸痛,不由得发出一声呻吟。这下斗得正酣的两人都停了下来,云墨逍挥开洛云漓的手,夺过床头的衣袍给白夕辞披上,转身挡在她面前对洛云漓冷冷道:“请你出去。”
白夕辞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着寸缕地躺在床上,颈上肩上还遍布着暧昧的红斑,而且这似乎是云墨逍的房间,云墨逍怎么也只穿了一层亵衣······
脑袋逐渐清醒过来,昨晚让人难以启齿的一切一齐涌了上来,顿时让她无地自容。
“出去,你们都出去!”她钻进被子里尖叫道,洛云漓还想要说些什么,见状也只好愤愤地瞪了云墨逍一眼,转身离去。风隐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看了云墨逍一眼,也跟着走远了。
云墨逍深锁着眉头看着远去的两人,还是决定先把眼前这个烂摊子给收拾了。他转身扯了扯那团不断鼓动的被子,道:“都走了。”
“你也出去!”一个枕头从被子里飞了出来,砸了云墨逍满脸,他无奈地看着那团不断尖叫的被褥,只好妥协道:“好好,我也走,你别把自己闷坏了。”说罢,只好匆匆套上自己的衣袍,先行离开。
合上门,他也长长出了一口气,方才他也真不知道该对白夕辞说些什么。这一切既然发生了,他便不会再放她离开,反正也是早晚的事,还是想想该如何让这丫头更容易接受吧。
他摇了摇头,转身朝楼下茶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