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身于人的念头。
生活的摧残非但没能让她枯萎,反倒令她迸发出坚强的活力。她的身体如同泉眼一般,源源不断涌出着能量,纤弱的肩头甚至扛得起50kg的东西。
自居酒屋回家的路上,要经过一段偏僻昏暗的巷子。幼年的岩桥真一每晚都举着手电筒在巷子的对面等待着她。柔弱的母亲与体弱多病的孩子,在困境之中迫使自己迅速成长着。
……
“喂,你连干这事的时候都能走神吗?”女人用长指甲不轻不重的抠了一下他的胸膛。
岩桥真一默不作声的抚着她修长的腰线,她登时失去了气势。
岩桥真一和她从新大久保步行到了新宿,之后心照不宣,双双迈进情人旅馆。女人说她名叫良子,至于是不是真名,岩桥真一不怎么在意。他不觉得在清晨的街头和一个还算漂亮的女人滟遇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也不认为钻了一个失意女人的空子是需要抱歉的事。
同样的,他也没有再和她见面的打算。
完事以后,岩桥真一和她搂着小睡了一会儿。醒过来的时候是上午十点多,他本以为良子已经先一步离去,不想自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淋浴声,岩桥真一试探着敲了敲浴室的门,水声停了一下,不多时,良子把毛玻璃门拉开一道缝隙:“要进来吗?”
岩桥真一摇摇头,替她把拉门重新合上。隔着门,他又听到那尖利夸张的笑声。
打开冰箱拿了一罐啤酒,坐在床边慢慢喝着,岩桥真一盯着良子换下来的那双红色高跟鞋,想起了母亲。难得有人能把红色的高跟鞋穿出美感,母亲却可以。
出席家长会的时候,母亲打开衣箱,取出黑色的套装换上,自开始打工后就只穿平底鞋的她,也破天荒穿回高跟鞋。红色的高跟鞋,美的让岩桥真一挪不开视线。
岩桥真一和良子离开旅馆,漫步在新宿的街头。路过京王百货时,岩桥真一突然说有点东西想买。良子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随着他一道直奔女鞋专柜。
“你的码数是多少?”寓目浏览着货架上琳琅满目的鞋子,岩桥真一问道。
“23.5。”良子报上了一个数字,“你要送鞋子给我?先说好哦,低于34650日元的话可不成。”
“为什么是34650日元?”
“这是我现在穿的这双的价格。既然要换新鞋子,总不能越换越差才行。……这种事,和换男朋友是一样的。”
“……不是很能理解。”岩桥真一小声嘀咕道,目光落到一双黑色的细高跟鞋上。标价是38850日元。
他手里还有四万日元多一点儿。其中那四万日元是昨天晚上,他工作的俱乐部的老板在散场时分给他的“吃点东西”的钱。
“这双,成吗?”岩桥真一指了指那双高跟鞋。
良子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岩桥真一为她买下了那双鞋子,良子就在店里换上了新鞋子。岩桥真一把那双红色的高跟鞋抱在怀里,同她走出了京王百货。
午间的新宿街头人来人往,良子心情颇佳的问他,“为什么想要买鞋子给我?”
“很少有人能把红色的高跟鞋穿出美感。”
“什么?”
“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