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叶信芳顿时脸色通红。
“年轻人,有火气不要憋着啊,憋多了伤身,还有少喝点酒。”老爷子一脸真诚的劝告。
胡威武和老大夫闻言也仔仔细细的看着叶信芳,老大夫还点了点头,“后生,你这身子不行啊,要不要老夫给你开点滋阴补肾的药,保证吃了药到病除、龙马精神!”
叶信芳忙不迭的摇头,拱了拱手道又:“我身子感觉有点虚,您可有什么可以固本培元的方子?”
老大夫显然不是那种一味哄着人买药的缺德医生,笑着道:“你这是体虚,读书人一贯的毛病,多练练就好了,跟这个老骗子打打五禽戏,我刚才看着,觉得他打的还是很正宗的。”
老爷子闻言一脸得意,“我还能唬他不成!”
“你自己也粗通医术,所以能看出他身体上的毛病,那其他的呢?”老大夫十分好奇。
“你看看他的头发,乱七八糟的哪像是个读书人?” 老爷子十分鄙夷的看着叶信芳的发型。
叶信芳自己却觉得很正常,他拒绝了让杨慧帮忙束发,早上自己梳的头发,他自觉梳的的不错,一缕头发因业务不熟练垂在耳边,他臭美的觉得很英俊,但在老爷子看来就不够整齐了。
“我自己束的发,倒不是妻子不贤惠,只是不想事事都要别人帮忙,这种小事自己做就好了。”
老爷子不置可否,继续道:“你鞋面上沾染的泥土,是城南老宅区特有的黑泥,城南因为曾经是矿区,所以会有独特的黑泥,故而你家住在城南。”
叶信芳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鞋面,果然有一块黑色的泥土,“那酗酒呢?”
原主酗酒成性,而他自穿越过来,从未饮酒,心里就满是纳罕。
“你的荷包。”
叶信芳低头看了一眼荷包,还是从前用的旧荷包,杨慧这些天有活没有来得及给他做新的,所以他继续用这个旧的。
“荷包看起来很旧,但是也没有特别大的破损,反而有不少勾丝,勾丝是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下掏钱,浑浑噩噩的想要打开荷包时留下的,醉酒的人脑子不清醒,那些勾丝不是一两条,而是大范围的,所以很有可能长期酗酒,荷包泛着黄色,是因为泼撒上了酒没有及时清洗。还有,你自己闻习惯了可能没有察觉,嗅觉灵敏的人,能闻到你身上淡淡的酒味。”
叶信芳看了一眼胡威武和老大夫,老大夫点了点头。
胡威武凑近叶信芳,也慎重的点了点头。
老爷子继续道:“你的衣服上,有几处破损之处,都在衣角处,这种不像是用刀划开或者是锐气刺开的破损,反而更像是与人搏斗之间抓开的,你的袖口处,有一处黄色的污渍,看着很像是铁锈,所以我猜测你最近应该跟人动过手,并且拿了铁器,我说的可对?”
叶信芳小鸡啄米一般点头,“对,对,您说的都对。”
最近跟人动手,不就是跟张平安那个二愣子吗?回想起来,那把菜刀确实有些生锈了。
“你绕着湖边转圈的时候,我也听了一耳朵,嘴里正在背诵《尚书》的一段,你又是个读书人,如果考中秀才,胡捕头就不会称呼书生,而如果考中童生,就不会还在加深背诵的部分,你是童生吗?”
叶信芳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
老爷子闻言也叹了口气,“你也不小了,连个童生都中不了,怕是于读书上没什么天分,明年还要再试吗?”
叶信芳目光却是坚定,“晚生还想再试一次,不然会心有不甘。”
“若是一再不成呢?”老爷子追问。
“我会一直试,因为除了读书,想不出来自己还有其他的出路。”叶信芳知道古代,阶级划分十分明确,若是不能获得身份,即使靠着现代的一些技术发家致富,没有靠山,也很容易被权贵所吞并。
“只是这样到底是苦了你家里人,我看你家境也不富裕,你可有考虑过家人的艰辛?这样一直考下去,与吸血虫何异?”老爷子说道这里,突然有些生气。
“前半生荒唐,不知家人艰苦,只知道索取,一场大梦,陡然惊醒,我还会继续考下去,但不会再花费家中银钱,找了一份营生,尚且还能供养家人。”叶信芳知道原主是个什么玩意,只要用心去查都能知道,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表演一个回头的浪子。
“做什么营生?”老爷子闻言神色缓和许多。
“抄书,蒙书斋掌柜的不弃,我的书法虽然一般,但胜在速度尚可,故而还有些赚头。”叶信芳谦逊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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