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耸的城墙,严密的警卫,美女,鲜花,金钱,权利,这里面有着世间最奢华,最美好的一切。无论你想得到还是想不到的东西这里都有,这儿是所有人心中梦寐以求之所,这是天下最尊贵的地方,大明帝国的皇城。
皇城的夜安静而寂寞,坐落在皇城东侧的东宫内被淡淡的烛光所笼罩,寝室内宽大的床榻上太子朱标身上盖着厚厚的杯子,静静的望着窗外。他脸色苍白无色,眉宇间的忧愁始终无法消除。
“殿下……”一把带着忧伤的轻柔嗓音传了过来,朱标抬眼看过去,只见太子妃吕氏走至床榻边,缓缓坐在了自己身边。
朱标凝视着太子妃,半响,伸手想要抚平她的眉头,道:“别皱眉,孤没事儿。”
听着朱标一如往昔的温和嗓音,吕氏突然就感觉眼眶都湿润了,但被她强忍着,将眼泪忍了回去。
“殿下,今晚的药还没喝,臣妾服侍您喝药吧。”
说着,吕氏将放在一旁的汤药端起来,准备服侍朱标进药。
朱标强撑着坐起身子,他叹了口气,颇为自嘲的笑道:“如今竟连坐起来都要如此费力了。”
吕氏默不作声,只是用汤勺一点点喂朱标进药。
汤药入喉,熟悉的苦涩之味瞬间弥漫在口中,朱标不自觉的瘪瘪嘴,他此时已分不清,苦的究竟是入喉的药,还是自己的心。
药只喝了一半,朱标轻轻推了推吕氏的手,道:“不喝了,拿下去吧。”
吕氏一愣,脸上瞬间布满哀伤的神色,夫妻这些年,太子心里在想什么,她还是很清楚的。
“殿下……”
“你不用说了,我的身体,我自己很清楚。”
听着太子这样类似自暴自弃的话,吕氏心里十分难过,她想要出言再安慰他,却又着实不知该如何开口。
自从过完年,朱标的病情其实一直在反复,但真正知道这件事的人极少,基本只有东宫的一些近侍知晓。
太子命令东宫内所有人,包括典药局的太医,秘密隐藏他的病情,决不允许泄露出去。他实在不想再让父皇为他担忧了。
所以,自洪武二十五年开春起,太子就一直隐瞒着自己的病情。能够上朝时绝对上朝,能够议政时就去议政,表现出身体已经恢复健康的样子。
而这段时间里,朱元璋也确实是认为他的身体已经完全好转了。
只是,只有朱标自己才最清楚,自己的身体到底如何。
“我怕是,时日不多了……”
夫妻两个沉默了半天,朱标却一开口便说了这样的话,吕氏顿时就觉得心底一沉,竟怔怔的就掉下泪来。
朱标伸手轻柔的为她擦去眼泪,柔声说着:“你也不必哭,好在,你有允炆,他是个懂事又孝顺的孩子,你是有福气的……”
“不、不,殿下!臣妾……臣妾不想让你……”吕氏说着说着便有些泣不成声。
朱标看着她这样,眉宇间露出更浓的伤感。
“我做了二十五年太子,一向以将来可以做一个贤明帝王为目标。众人皆道我受尽父皇恩宠,但却没人知晓,我也是疲惫的。”朱标转眼看向窗外的夜色,嘴角挂着轻描淡写的笑容,“二十五年了,我跟随父皇学习政务,却也经历和见识了父皇的帝王手段。说实话,若以父皇为标榜,我自认为我无法成为一个合格的皇帝。”
吕氏握着他的手,猛地摇头,语带坚定的说:“不是的殿下!你一定会是个好皇帝!”
朱标笑的温和,道:“我性情太过和善,或许,这江山只有拥有铁腕之心的帝王才能稳固吧。”
吕氏不知还能如何安慰他,只得默不作声。
朱标的性情一向仁善,他虽不能说全无心机,但也确实不是城府极深之人。去年,从他惊觉秦王被送入诏狱时起,他便在心中起了灰心的感觉。他自己心里清楚,作为皇帝的话,他永远也不可能做到父皇那种程度。
这样性情的朱标,在那次打击之后,几乎是将自己之前二十五年的储君生涯全部在心底推翻了。也许从那一天的大雨中开始,他便对储君之位心灰意冷,也再不想做什么皇帝。
怔怔的愣着神,朱标突然开口,语气万分柔和又坚定,“答应我,若有朝一日我大限之日来临,千万,千万不要起了让允炆做皇帝的念头!”
“殿下……”
“无论日后哪个皇子做了皇帝,允炆都会是富贵一生的王爷。你记住,让他做一个闲散的王爷,平平安安的过完此生就好。”
吕氏听着他像是提前交待遗言一般的说着这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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