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病重,太子被废,新太子册封之事皇上提都没有提起,太子什么想法用猜的都能略知一二,而其余那些皇子们的也皆是蠢蠢欲动。
朝中大臣跪也跪了,求了求了,看到哪位皇子支持哪位皇子的事儿从暗地里都搬到了台面上,这时候建安城里知情的人心惶惶,不知情的也能感觉到紧张的气氛,而就此时叶国公儿子娶亲这样的日子就显现出了一种十分迥异的情形。
叶国公府的帖子照发,来的人却比发出去的帖子还多,六月十二这天叶国公府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说是来恭贺叶府大喜,其实就是借着机会来打探一下各路口风,除了在朝堂上大伙儿能集聚一堂,近些日子以来能这么名正言顺不被冠上结党营私称号的也就是叶国公府嫡长子的娶亲喜宴了。
也不只是叶家,苏阁老嫁孙女,苏府那儿人也不少。
一早迎亲的队伍出发后叶家前院这儿几个园子里就呈现了五人一堆十人一群的画面,叶兰嫣从随园经过,望进去几间亭子内都是前来参加婚宴的朝中官员,这儿多是小辈,和父亲资历相仿的则是聚在偏厅内。
宝珠从内院匆匆过来,找到了叶兰嫣低头说了几句话,叶兰嫣眉宇一动:“招了?”
“招了。”宝珠点点头,“冬青问您人如何处置。”
叶兰嫣看到不远处和几个同僚说笑前来的萧景铭,神情从容:“处理一个,把那个叫兰茹的打晕扔到书房后去。”
“是。”宝珠听命回内院,叶兰嫣站在那儿迎上了特地朝着她走过来的萧景铭,而那几个同僚已经朝随园走去。
“藤王妃好兴致。”萧景铭打量着她的装束,神情里透出了一抹志趣,“看来你过的不错。”
“托你的福。”叶兰嫣呵呵笑着,“自然过得不错。”
“藤王爷疼惜王妃,成亲之后几日就带着你一路南下,到了明州又去徽州,还带你去了榕城。”萧景铭说着微顿了顿,“你入宫的时候可拜见了罗太妃。”
叶兰嫣不语,静看着他继续往下说,萧景铭视线朝随园那儿略了眼,语气清淡:“罗太妃养育藤王爷二十几年,她是最清楚藤王爷身世的人,王妃有空应该多进宫去看看她,说不定会有收获。”
藤王爷还能有什么身世,先帝的遗腹子,当今皇上的弟弟,而从萧景铭口中吐露出来时这件事就莫名的添了一层神秘,好像藤王爷的身世是什么辛秘一般。
叶兰嫣笑了:“有官不好好当,像个妇道人家钻研别人的内里之事可不是萧家大少爷的作风,你手底下那些人要是知道自己的参领大人还有这等嗜好,不知作何感想。”
萧景铭面色一沉:“和我作对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没死在徽州你一定很失望吧。”叶兰嫣冷哼,“既然如此就收起你这幅假惺惺的温文儒雅,别恶心了我。”
“太子被废,皇上命不久矣,这天下就要乱了。”萧景铭嘴角勾起一抹笑,看着她逐露玩味,“只要你好好呆着,我保你性命无忧。”
“乱不乱这宫里还有七位皇子,你操什么心。”叶兰嫣转身之际想起了什么,嫣笑着提醒,“对了,出言不逊可不应该,别忘了你还得称我一声二姐,四妹夫。”
萧景铭眼眸猛然一缩,看着她转身离去头也不回的样子,脑海里闪过的是她出嫁当日十里红妆的情形,昨日誓言今日成灰说的不就是他们。
客房这儿彩篱终于在昱泽轩外找到了兰茹,整个人显得昏昏沉沉的像是受了不小的惊吓,被带回客房后问话得知,她昨晚是迷路了,问了两个丫鬟后走入了一条无灯的路,黑漆漆的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就被人给打晕了一直昏迷到早上才醒来。
对于这样的说法叶兰慧起初是不信的,可听兰茹说是问了路后才走岔了,叶兰慧不禁想起在门口遇到叶兰嫣的情形,怎么就这么凑巧她等人的时候她就来了,叶兰慧如此转念一想就总结出了兰茹失踪一晚上的原因,是叶兰嫣从中作梗派人打晕了她。
至于打晕的缘由,不就是为了让她难堪么。
彩篱带着受惊不小的兰茹出了客房,此时快中午的时辰,叶兰慧带着彩雀去往前院,这儿满是客人,没等她找上叶兰嫣就遇到了和沈夫人一同出现的沈绣绣。
女大十八变,十四五岁的沈绣绣已经出落亭亭,和她一般年纪的叶兰仪已经定下了亲事,对昌平侯府来说似乎并不急于给这个宝贝疙瘩定亲事,尽管上门说亲的人都快要踏破门槛。
沈绣绣的样貌自小出众,明丽动人,深得长辈们的喜爱,俏皮可爱,说起来沈绣绣身上还有着和叶兰嫣相似的地方,都不是贤淑婉约的脾气,受尽宠爱要什么有什么,脾气么,也是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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