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昭容陪伴皇帝陛下时间不短,瞧他那样子就知道口不对心了,笑逐颜开,道:“岂止是新奇,妾身瞧着就算是画舫里的画师都没有这般艺技呢。”
“却是缺乏了意境。”的确,比起水墨画,这画意在写真,仿真,其中的菊花韵味却是流逝在笔墨纸中。
穆景明虽然是这么说,但还是招了招手,吩咐高无庸拿回来,“不过还算有点新意,拿下去吧。”
瞧着意思,竟是要挂在寝殿里。
众人无不嫉妒,这放在寝殿之内,陛下就会常常的想起,想起之后,自然是多多的召见。
那些还没表演的一个个跃跃欲试,只盼着自己弄些东西能入了陛下的眼。
原本在冷眼旁观的太后慢声道:“哀家瞧着不错,这宝蓝吐翠孔雀吊钗便赏给常宝林吧。”
卫昭容虽然直爽却不傻,这得了太后的东西纵然出风头,却也着实的打眼,立即道:“这后边妹妹还没表演呢,太后娘娘给出去了,回头遇见好的又要拿出一根钗了。”
太后慢悠悠道:“哀家瞧着常宝林就很好,后面的,便不用表演了。”
此言一出,剩下的宝林和御女都低声惊呼,毕竟这是个表演的机会,哪怕没有奖赏,都会在陛下跟前留下一定的印象。
然而被太后这么一说,却是生生磨灭了。
妃嫔们看向常子衿的目光都开始不善,后者保持着微笑,只觉得背后发凉,心中唾骂,怎么一个个都愿意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之上?
穆景明微笑道:“常宝林上前。”
常子衿一怔,却还是一步步的走了上去,场间妃嫔的目光随着她的脚步不断移动,脚下的白玉台阶仿佛变成了黏土,使得每一步都很沉。
只可见那衣诀拂动,却行不露足,原本平凡的面容,在红晕之下,娇艳欲滴。
玄衣男子站起身,接过镶嵌珍珠碧玉步摇别再她的发髻间,常子衿故作娇羞的低头,目光留意四周,却见连卫昭容的笑容的缓了缓。
盛婕妤更是忍不住,拈酸吃醋道:“臣妾记得,宁昭仪是在晋升美人的时候,皇上亲手戴簪,却不想常宝林更是厉害!”
常子衿浅浅一笑,“多亏了皇上怜惜昭容娘娘的爱物,臣妾这才有幸被皇上簪发。”
说罢,将手露了出来,只见那手上乌黑一片。穆景明道:“是啊,朕可不忍心叫她碰着簪子,白白遭禁了卫昭容的好心。”
众人这才看见她满手乌黑,心绪微微平复,毕竟卫昭容得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太后却是一蹙眉,作画分明只用右手,左手必然是看风头过盛,刻意贬低自己获得的宠爱,而皇帝却是顺着她说……如此不出风头不骄纵之人,还得皇帝喜爱,最重要的是与嘉宝林发生了冲突,是留不得了。
这些想法只是一念,她转瞬开展,微笑道:“既然这样,常宝林过来,哀家给你戴上。”
妃嫔面面相觑,便是嘉宝林也是一脸悲愤,为何自己的姑母屡次抬举和自己敌对之人。
常子衿却是明白,这是为了捧杀,自己初入宫,地位尚且不稳,便被推到如此之地,必然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
她抿了抿嘴,然而却推辞不得。
“母后还是先留着吧,毕竟她还佩戴不起这尊贵的东西,不若日后可以了,在行佩戴吧。”穆景明恍若不觉这其中的猫腻,只是淡笑着回绝了,只是这话里的意思着实让人深究。
这话什么意思?暗示日后常子衿可位及嫔位?
太后慈爱的笑了笑:“皇上喜欢,怎么都好,不过哀家这礼物到底没送出去,不如就晋封一下这宝林的位置吧。”
常子衿眼见太后是打定主意叫自己做个靶子,当即也不再隐忍,微笑着推辞:“太后慈爱,只是臣妾资历尚浅,不足以但此重任。”
“倒是知礼。”穆景明不再给太后说话的机会,吩咐道:“下去吧。”
常子衿终于松了口气,借口手上脏乱,早早的离场。
书容见自家主子回来的早,心中疑惑,得知事情经过以后,叹气道:“太后娘娘怕是把小主记恨上了。”
常子衿净面之后,懒散的靠在床榻上,“这只要得宠就会打眼,可这皇上的心思都没摸透,也没摸清楚其中的纠葛就得了宠,我这心里总是空空的。”
现在的局面就像是还没搞定董事长,然后直接把总裁给得罪了,不过好歹还有个部门经理的大腿可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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