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算了,竟然还这样对她自己。
“妹妹明白。”这个时候的聂美人心里才好受了一点,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和情绪的压制,反而觉得有些轻松了,不再是那样的烦闷了。
顺手拿起桌子上茶杯的时候,冰冷的感觉从指间传递,看来时间久了,就连茶都凉了,常子衿收回了手,瞥了杯中的茶水一眼。
“别哭了,等会儿让婢女看到,成什么样子。”淡淡的说道,没有任何的波澜,就还是像从前一样,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常子衿就是可以做到这样的淡然。
突然觉得自己那几天对聂美人孩子的心心念念,实在是一种可笑,看来就算是眼睛所看到的事情,那也不一定就看到了所有,那隐藏在背后的,是自己所看不清的。
除了平静,常子衿不知道自己还能够用什么样的状态来面对。
果然听了常子衿的话,聂美人就停止了哭泣,用手帕细细的擦拭着脸上的泪痕,一切安静的不像话。
没有人先开口去打破这样的沉寂,或许是不知道开口该说什么,所以就干脆的沉默着。
空气中略微划过一丝尴尬,却还是这样的一言不发。
直到外面传来敲门声的时候,两个人这才回过神来,一齐向门口望去。
“小主。”书容看了一眼天色后,就着急的喊着,常子衿已经在里面呆了好久了,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毕竟书容考虑的是比较周全的,她担心会有别人盯着常子衿,然后借机来惹事,毕竟盯着常子衿的人并不少,比如盛婕妤,又比如嘉才人,还有卞才人,等。
“进来吧。”听出来了是书容的声音,常子衿的语气仍旧是是波澜不惊的淡淡的说道,书容突然打断她绝对不会是没有原因的。
只是常子衿并不知道书容在担心什么而已。
慢慢的推门而入,书容已然出现在了常子衿和聂美人的面前,很明显的能够看到聂美人满脸的泪痕和红肿的眼眶,心里存有疑问,然后就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
“小主,天色已经不早了,该回宫了。”书容神情温和的说道,同时也不忘用余光偷偷的打量聂美人。
能够哭得这么厉害,发生的事情一定是不小的。若是换做莲香,肯定是询问了出来,但书容不会这样做,因为它能够沉得住气。
“书容说的不错,姐姐已经呆这么久了,该回去了。”停止哭泣的聂美人的嗓音略微有些沙哑,眼睫毛扑闪着看着常子衿,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略微思量了几秒钟,常子衿淡淡的说道:“那妹妹你好好休息,我就先回宫了。”
如今虽然聂美人的位份比常子衿的位份高,可聂美人并没有改口,仍旧叫常子衿姐姐,常子衿也没有反驳,而很是受用。
直到常子衿离开了聂美人宫中的时候,聂美人这才缓缓的站起身来,那些奴婢仍旧还在门外,提高了分贝喊道:“茯苓。”
名唤茯苓的宫女是一直在聂美人身旁伺候的宫女,听到聂美人叫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就立刻走进了屋里,行礼道:“小主有何吩咐?”
在烛火的照映下,茯苓很明显的能够看到聂美人泛白的脸颊和红肿的眼眶,对比的反而衬托彼此更加的明显。
“去将桌子上的茶换成热的。”聂美人眉目间满是倦意,就连声音里也夹杂着疲惫,纤弱的身子,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会跌倒一样。
茯苓虽然是按照聂美人的吩咐去做了,但目光是不是的看向聂美人,总是看着不放心,总感觉会出什么事一样。
几次的欲言又止,心里想说的话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所有的劝慰就只能购埋藏在心里,然后认真的去做自己的事情。
聂美人并没有注意到茯苓的情绪,而整个人也觉得是无所谓的,连孩子都失去了的她,还有什么是可以害怕的?
摇摇晃晃的走到了软塌旁,然后一头就倒在了上面,没有一点妃嫔的样子,也没有一点活力,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浑浑噩噩。
睁大眼睛的聂美人并不知道在看什么,又或者说眼前所有以前的事物都没有入得了他的眼睛。
一行清泪就这样顺着眼帘流落了下来,似乎是在祭奠她那逝去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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