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夜。
窗外白雪簌簌飘飞。
花枝闪耀在床头,扑朔的光华朦胧温馨。
澜月靠在软垫上,外衣披在双肩,裸露的上身露出胸口的纱布。
医药箱放在圆木小桌。
千翎坐在床边,小心地拆下他胸口的纱布,放入一旁的托盘。
长发一束一缕,顺着白皙肌肤洒下,流溢在床头。
他安静凝视她的脸,睫毛晕着花枝光华。
“啊,结疤了?”
手指顿了顿。
千翎看着揭开的纱布下露出的伤口,喜出望外地睁大了眼:
“太好了小月!结疤了!”
一段日子过去,在她勤勤恳恳的努力下,他恢复得很好,每天吃得好睡得饱,药也一碗不落。
伤口结疤,也意味着离复原不远了。
她犯下的错,终于快要弥补了!
他看着她欣喜激动得一双眼红通通像是快哭出来,轻轻垂下睫毛,没说话。
“小月?”千翎凑过来,打量他的脸,“干嘛拉着脸?”
“好不容易伤口结疤了,这是大好事啊!你这什么表情?”
“快笑一笑!笑一笑啊!”一双手伸过来拉着他的唇角,努力拉住一个笑脸的弧度。
他有点无奈地看着她,任由她拉着他的脸作出各种奇怪的表情。
千翎瞅着眼前没什么精神的家伙,没趣地从他脸上收回手,又满脸笑容地凑到他胸口,对着那结疤的伤口眨了眨眼:
“小月的伤疤呀!这家伙不欢迎你,我欢迎你哦!请一定要好好努力,快快痊愈!”
他看着她对着他的伤口说话,无奈又好笑,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显出一丝笑意。
千翎还凑在他胸口,忽然她愣了一下,一双眼微微睁大了些,透出几分错愕,几分不确定……
“怎么了?”他看着她变化的神情,顺着她的视线,缓缓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
花枝朦胧,闪烁着光华。
伤口位于纤瘦锁骨下方,白皙肌肤上曾经鲜血淋漓的深深血口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刚刚结痂的圆形伤口。
中部还是血肉,边缘却已结了疤,波动弯曲着……
勾勒出叶片的形状。
“这、这个……”
千翎指着伤疤,舌头打架,缓缓抬头,正好望入少年那双错愕的眼睛:
“小月,你也觉得这形状很奇怪,对吧!”
他看着她,又缓缓看向胸口的伤疤,眉头轻皱。
“我记得那时候明明是窄窄长长的刀口,怎么伤疤是圆形的……而且这个形状……”
她皱着眉,额心浅绿的萤光闪过,一枚嫩绿小巧的四叶草无声浮现。
“跟我的羽赐很像,对吧?”
她撩开额前的头发,朝着他指了指额心。
萤光流连。
澜月注视着她额心光华闪动的四叶草,眸光微微一颤,眼神凝重中渐渐透出一丝困惑。
翌日午后。
白纱垂落窗前,不时随风飘起。
逆着微蒙的光亮,澜风坐在床边,黑袍斜斜垂落,双肩灰色狐裘泛着白雪光华。
澜月靠在床头软垫上,被褥捂在腰腹间,厚实外衣披于肩头,裸露的白皙肌肤,清晰显现出那四叶草形状的伤疤。
千翎站在旁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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