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明天洗了,睡觉去吧。”
立夏眼里还含着泪,张大嘴巴傻呆呆地看着婉澜和陈暨:“玉……玉集少爷这是……”
陈暨温和地向她笑了一下:“吓到你了,很抱歉。”
谢怀安斥道:“还不赶紧去把衣服捡了下楼,没瞧见人家正说悄悄话呢么。”
立夏脸色爆红,一溜小跑去将衬衫捡了,又蹬蹬蹬从楼上跑下去。谢怀安愤恨地瞪了一眼陈暨:“都知道打电话,居然想不起将丫头也一并打点了,我这一觉好梦算是毁彻底了,回去又得好一阵睡不着。”
陈暨道:“那正好,借这个机会,我来告诉你个更让你睡不着的消息。”
谢怀安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这是何必啊,我可从没有坏过你的好事啊。”
陈暨自他提来的箱子里拿出两页纸递给他,笑到:“所以要投桃报李啊。”
谢怀安接过来看了看:“七年内五五分利的合同,怎么了?”
陈暨将合同拿过来,抬手撕了个粉碎:“这份合同从今日起作废了。”
婉澜与谢怀安一同大吃一惊:“那康利洋行那边,你怎么跟人家交代?”
陈暨道:“这和康利洋行一点关系都没有,当年那批布机是我自己掏银子买下的,只不过借了康利的名号卖给你们了而已。”
婉澜一下想起那日在京城的宾馆里,正田洋子提起五五分利时陈暨尴尬的表情,原来如此!
谢怀安拍了一把桌子,佯装发怒:“看来我今年交的利,是全进了你的腰包了!”
陈暨笑道:“那批布机可是三十五万两的市价,我给你垫上的,还替你担了风险,分你一年的利又如何了?过分吗?”
谢怀安震惊地看着他:“三十五万两你说拿就拿?”
陈暨摇了下头:“一笔交了二十二万,剩下的分两次补齐的。”
谢怀安忽然正色肃容,对他深深拜了下去:“多谢玉集大哥仗义出手,这份恩情,谢怀安没齿难忘。”
陈暨单手扶了一下他:“不必客气,我也是为了讨佳人欢心,”他说着,扭头去看婉澜:“看,这就是有感情的好处,重荣可以对我开这个口,我也愿意这样尽心尽力地帮他。”
谢怀安忽然故作悲伤地叹气:“我还以为是我的个人能力说服了玉集大哥,结果还是依靠裙带关系。”
陈暨和婉澜都笑了起来,但所有人心里也都清楚,若谢怀安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陈暨也不会出手帮他这么大一个忙。
谢怀安打了个呵欠,忽然斜着眼睨他们:“怎么着?你俩是打算今夜共度良宵?”
婉澜的脸又开始红,她狠狠瞪了谢怀安一下,斥道:“胡说八道什么!”
谢怀安嘻嘻笑了两声:“来不及准备客房,玉集大哥到我那去凑合一晚?”
陈暨点了下头,将他的文件收拾好:“我就不去拜见伯父伯母了,明日一早直接回上海,多此一举麻烦的很,还要想理由解释。”
他说着,又走过去抱了一下婉澜,在她耳边道:“我在上海等你,嗯?”
婉澜点了点头:“好,有机会我就过去。”
她下楼将两人送走,躺回床上的时候不一会就感到眼皮子沉沉,心里压着的石头搬走了,她整个人都轻松起来,一夜无梦,好眠到天明,还去长房里混了顿早膳。
谢道庸近日里正在盘算组建镇江文理学堂的事情,因为女学堂办的很成功,他赋闲在家无所事事,心里便跃跃欲试地想亲自出面牵头,联系镇江的各界名流,办一个更高级的学校出来,已经与谢道中商量了好些日,将他说的也松动了一些。
但秦夫人觉得他完全是多此一举,公家没有下旨,办新学校就得自家掏钱供养,谢家又不是钱多烧的花不完了,何必揽这个差事。
婉澜听了吃吃发笑:“母亲,不是的,这办学校也可以像做生意一样集众人之资,父亲有这个想法是好的,只是您忘了,咱们家已经配合张季直办了一个通州纺织学校了。”
谢道中摆了摆手:“他瞧不上那个纺织学校,想办一所更大的,能涵盖各个专业的学校出来。”
秦夫人加重了语气:“那就要花更多银子了。”
婉澜又劝她:“我倒是觉得可以让叔父去放手一试,拉集资请校董什么的,都让他自己做主,总比闲在家好的多吧,他忙惯了,只怕闲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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