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医,才由得臣代之养护。”
“顾大人之三儿乃非常之人啊!”李唯兮语有深意的说道。
“公主谬赞谬赞。”
游览之后,李唯兮初显疲意,便回厢房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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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此乃顾大人送来的上好茶叶,说是延平特产,公主可想尝之。”
“试之。”
茯苓娴熟地在茶桌上泡起了茶水,茶香四溢,茶气氤氲。
于朦胧的烟气中,李唯兮好似看见了十岁的顾子由庭院莳花之景。身子孱弱,却天真烂漫。
“泽兰。”李唯兮朝着身旁唤了一声。
“属下在!”
“去把顾家三儿顾子由给本宫唤来。”是时候会一会那个臭流氓了。
“是!公主!”
伏于案前,顾子由抓耳挠腮地思索对策。此事若不能妥善解决,她怕是要成为顾氏百世流芳里的罪人了。
“顾少爷,公主请,请移步厢房。”泽兰敲了敲顾子由的房门,朝内说道。
“草民...草民马上便来...”当头棒喝般的寻呼声传来,顾子由苦笑着应道。
随后便整理着装,前往公主厢房,不敢怠慢。丝毫不见晨间午后的气定神闲。
厢房内,李唯兮屏退了身边的侍卫奴婢。
“草民顾子由参见公主!”
“子由,别来无恙啊。”李唯兮拂着茶水,面带微笑的说道。
“公主唤子由来,欲意何为?”顾子由开门见山的问。
“本宫就想问问,那日在五狮山,你向空中所洒之物为何物?为何转瞬之间,本宫便不省人事,而你,却不见了。”
“此乃“轻忘”之药,可于忘却一个时辰之内的事情。”
“哦,原来是大名鼎鼎的“轻忘””李唯兮小时听过医师授课,对此药特性略有了解,“可惜本宫先前误打误撞服下解药,真是拂了子由的愿了。”
“草民隐瞒女子身份,使家族蒙羞,自知有罪,请公主降罪,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此事臣一人承担,与家中亲戚皆无干系,愿公主不要殃及他们。”
“子由确是坦荡。本宫且问你,为何你与本宫肌肤相触,那寒毒便被遏止?”
“回禀公主,草民自幼身积毒气,时常服用烈性药物,所以体温要比常人高一些。那日...那日草民也是见情况危急,且别无他法,草...草民才出此下策,公主请恕罪,草民绝无侵犯之意。”
说话之余,李唯兮也鲜明地感受到了。自顾子由踏进厢房起,一股暖流便被带入,扬面朝自己袭来。而后那些热气像是有了生命一般,从自己的肌肤上钻入,与寒气相搏。
不久之后,李唯兮的手心居然有了些许暖意。仅仅是共处一室,二人竟然又如此奇妙的反应。
“那日之事先不论,本宫再问你,依你所学,本宫这寒毒,是否能根除?”李唯兮暗淡了十七载的希望之火在这一刻重新燃起,她有预感,面前这个奇特之人,将是遏止寒毒的关键。
“依草民所见,公主这寒毒虽是顽劣,但必有解决之法。如世间万物,相生相克。”
“那你能否医治好本宫的寒毒?”
“假以时日便可。”
“这样吧,本宫与你做个交易。若你医好本宫的寒毒,本宫便保守你是女子这个秘密。”
“公主愿网开一面,草民自当是鞠躬尽瘁。”
一场惊心动魄的问话,随着顾子由的退场而落下帷幕。顾子由本是抱着必死之决心,没想到却意外的斩获得了一条生路。
纵使寒毒艰深,她定会全力以赴,将其医治。
寝殿之门被慢慢的合了上去,转轴旋转时刺耳的叫声传入了李唯兮的耳中。她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而后像是被抽干所有精力一般,眼睛萎靡不振的合上,仅仅露出了一条缝,面色慢慢地变得惨白。呼出的气体在她的脸上凝结成了霜。
大事不好!
顾子由跨步向前,捉起了她的手腕,把起了脉来。
“顾...顾御医...怎么样...有遏制寒毒之法了吗?”李唯兮从缝隙里望着满脸凝重的顾子由,虚弱的问道。
顾子由探过了脉象,摇了摇头,无可奈何的说道:“只有那日在五狮山之法。”
“本...本宫...不管何法,只要能...救...救本宫便...便可...”李唯兮强撑着一口气,剧烈的疼痛遍布了四肢百骸,她感觉寒毒要将她的五脏六腑都给撕裂了,所以不管何法,此刻能救她便行。
手中的脉搏越来越虚弱,顾子由并无犹豫,她飞快地冲到寝殿门口,对着外面不断添柴烧火的护卫们吼道:“今夜不需要柴火,所有人都给我回房!马上!”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与定格的动作之中,顾子由重重的将门阖了上去,落下了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