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铭记于心

    奈尔森说到做到，目前确实没有为难叶铭，好吃好喝地待他如上宾。叶铭也吃得心安理得，有的吃就吃，有的睡就睡，干嘛要亏待自己，何况逃跑还需要体力。

    “今天的海草焗得有点油，下次让他们少放些，还有多准备一些贝类。”叶铭吃着自己的食物，对着空气交流。

    墙上的全息屏投影渐渐亮了，奈尔森不出意外地出现在上面。

    “早啊，阁下。”奈尔森温柔谦逊颔首行礼，就像一名真正的绅士。

    “嗯。”叶铭应了一声。

    “身体恢复得不错吧？”

    “挺好的，没问题。”叶铭放下刀叉，擦擦嘴巴，直视屏幕，“今天说了这么多话，有什么事吗？”

    “难得来了，我想请你参观一下我的新基地，让你更加深入了解我的小小成就。”

    “其实我真没什么兴趣，不过看看也无妨。”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叶铭根据指示把手伸到门上的格子洞外，有人替他戴上镣铐，他被带到奈尔森的办公室。

    “啊，你们真是不懂事，怎么能这样对待亲王阁下。”奈尔森故作惊讶，叶铭可不认为他会不知道，“解开吧，没有能量源的孵化期刚结束，亲王阁下的体力跟盖亚人差不多呢。”

    事实上，叶铭的情况比奈尔森说的更不理想。

    手下解开了叶铭的镣铐，叶铭活动了一下手腕，神色定然。

    “请坐。”奈尔森示意。

    叶铭淡定坐下，翘起不羁的二郎腿，双手交叠放在腿上，高贵大方得好像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奈尔森轻笑，“你的坐姿和姓袁的一模一样呢。”

    “......”叶铭不以为然，“有话直说。”

    “来看看我的伟大工程，我就差最后一个大关键，我马上就要成功了！”奈尔森把全息屏拉到叶铭面前，“看看吧。”

    叶铭依言看了一些序言，刚才是只是粗略地翻了几下，越往后越觉得心惊，忍不住仔细阅读分析，两个小时后，叶铭看完了全部内容。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请你来了？”奈尔森说。

    “你不会认为我让我知道你的伟大工程后，我就会乖乖答应给你做实验品吧。”叶铭好笑。

    “果然，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像我一样对此狂热，愿意奉献一切，我还指望着你理解我，这样我们接下来的工作才能更轻松的。”

    叶铭嗤笑摇头，“这个世界没有永生，就连宇宙都有寿命，你又算什么呢？”

    “不，会有的，我会成就永生，超越神！”

    疯子！叶铭心忖。

    “鲨鲛的基因是这个世界上最接近永生的基因，拥有最活跃的再生基因！而你，作为现在唯一的鲨鲛返祖纯血，是我成功的唯一希望！首先，我要让你为我怀一个小鲨鲛，属于我的，这是得到最适合我而且血缘浓郁的躯体，最简便的方法。”

    叶铭危险地眯起眼睛，如果可以，他现在就想把奈尔森淹死在厕所的马桶里！

    “当然，别紧张，我不会碰你，毕竟你们的毒素太厉害，而我暂时还不想死。等小鲨鲛出世，我会快速催熟他，用脑电波控制他的思维活动，他就像一张干净的白纸一样，可是催熟的鲨鲛没有能量源怎么办呢？”奈尔森表情夸张地问叶铭，“没关系，你有一个，有一个世界上最强大的能量源，把你的给他，你们血脉相通，完全不会有任何排斥，然后我再使用我快成功的新药剂，注射式的基因活化药剂，它能进一步激活再生基因，让细胞转分化，让身体一直保持在最佳的状态。”奈尔森十分投入地讲解，越说越激动，“最后，我把我的意识云灌输到这个鲨鲛躯壳的体内，我就成为了世界上永生的人！”奈尔森振臂高呼，“我是不是很伟大呢？”

    “这么说，重点是你的药剂而不是躯壳才对，你的药剂难道不是对所有物种都起作用吗，用你自己的身体不行吗？”

    “哦不不，我很高兴你的提问，不过我不能排除一些意外伤害，人类的身体太脆弱，拥有最强大的身体配上我的药剂才算最完美的作品！”

    “是吗？”叶铭不可置信，“我听说你近距离中枪都没倒下，你的身体改造过？”

    “这个嘛，暂时是秘密哦！现在带你去看一些好玩儿的。”

    叶铭跟在奈尔森身后进了电梯，在心里默默估算这个基地到底有多大。电梯一直到最底层，然后又七拐八弯。

    “到了。”

    叶铭不敢置信地看着脚下数以千计的培养皿。

    “真够恶心的。”叶铭嫌恶地皱眉，培养皿里一大片大大小小的白花花躯体，让他想吐。

    在星际有明文规定，不可滥造人造人，这是一项严重的违法行为，判处终身□□。很多年以前，器官培养技术还未成熟，一些有钱人，就会拜托特殊机构，制造培养自己的人造人，以备不时之需。因为人造人不会出现排异反应，但是这项技术自出现以来因其挑战着智慧生物的道德底线向来为人争议。如今器官可以合法培养的星际，人造人早已被取缔，人造人合法必须经过一系列的调查和备案，最终由星际法庭裁决通过。

    其中一个培养皿中的人造人转了过来，他发育得很完善，银色的头发，容貌跟艾朗几乎一模一样，他突然睁开眼睛看向叶铭和奈尔森的方向。

    “你竟然！”叶铭语塞，“凯斯会杀了你的！”

    “啊？”奈尔森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哈哈，不好意思，你果然还是不知道呢？看来失去能量源，让你记忆出现的断层很难恢复。”

    叶铭听出他话中的言外之意，“什么意思？”

    不过奈尔森并不打算再透露一个字，他转移话题道，“啊，不过，凯斯早就想杀我了！”

    “为什么，造这些？”

    “因为我想造一个最适合自己的身体，可是半个世纪过去了，根本没用，鲨鲛的基因太稳定，复制和融合很难。”奈尔森叹息，“瞧瞧这些小可爱，可惜他们都不够完美。”

    他幽幽转身，对着叶铭露出贪婪可怕的眼神，“只有你，最完美！”

    他头也不回地按下控制键上面的红色按钮，所有的培养皿，全部瞬间清空！

    “他们都是……”活的……

    “垃圾而已！”

    奈尔森说完挥手向袭去，尽管做了抵抗，但是力量不敌，叶铭推拒着奈尔森的手臂对峙，力气渐弱，眼睁睁看着奈尔森将手里的针剂扎进皮肤，注射成功。

    根本不是一个盖亚人该有的力气！

    叶铭脱力，摔倒在地，黑曜石打磨的耳扣闪闪发光。

    果壳终于闹累了，乖乖沉下水去睡觉，袁君澜趴在浴缸边上半死不活地休息，不知不觉中打了个小盹，手臂突然下滑，脑袋差点磕到浴缸。

    他洗洗脸走出浴室，立刻接驳了此次行动的负责人。

    “伪装者的信号没有断，我们马上就可以追踪到对方了！”

    “尽快！”袁君澜心神不宁地切断通话，时间越久，他就越是坐立不安。

    江宁作为一支技术小队先锋，率先潜入基地。这个基地显然建了有些年头了，都是老式线路，墙壁上泛着金属的锈色，看起来十分老旧。

    “老大，我们为什么要听姓袁的差遣啊？”小弟不耻下问。

    江宁不耐地看了他一眼，“说话大点声会死人吗？”

    “老大，我们现在在玩潜伏啊！您这耳朵是不是该治治啊！耳聋了你啊！”

    “什么？”江宁大声问。

    小弟扑上去按住他的嘴巴，“我的哥哥，你喊这么大声，任务不做了吗？”

    “我们可是正规盖亚储备军，什么时候成雇佣军了，他说出军就出军啊？”小弟愤愤不平，“还一副大爷的拽样，看得人不爽！”

    “有本事你跟上层说，你明年被军部送这个数的钱，你让全军去给你打地鼠，军部也二话不说地会答应。”江宁竖起三根手指头。

    “三千万啊？”小弟瞪大眼睛。

    江宁很铁不成钢，削了他后脑勺一下。“瞧你那点出息！”

    “三个亿啊？”小弟扯着嘴问。

    “再加两个零。”

    “三~百~亿！”

    江宁按下小弟的脑袋，“喊这么大声，想死啊你！”

    “啧啧啧！”小弟砸着舌头，感叹世道不公，三百亿啊，一个亿他都没概念了，三百亿那是多少钱了。“有钱能使磨推鬼，真是一点不错！可怜我们这些穷鬼给他们卖命啊！”

    “这些有钱人，怎么那么有钱啊？”

    “这个袁家大有来头！据说宇宙大爆炸之后，盖亚星逃过一劫，袁家迅速崛起，盖亚想要重建，苦于缺短资金，当时就是袁家无偿给的。后来袁家在盖亚独大，盖亚高层想方设法地掰倒它，经过几百年的起起落落，最终也没能成功拔除。现在的袁家堪比一个商业帝国，更加不可能。”江宁普及着自己前几天搜索来的知识，“所以盖亚星对袁家来说，简直跟他后花园差不多！”

    “妈的，简直*爆了！”小弟激动得咋舌。

    “少废话，要认真干活了！”江宁扯着小弟的脖子继续潜进。

    小弟不甘，到底谁的话比较多啊！

    叶铭朦胧中似乎感觉到有人在抚摸自己，身体却不能动弹。

    该死！妈的你在摸什么地方！

    叶铭突然睁开眼睛，一抬头就看到自己两条腿被光溜溜地架在器械上，奈尔森正拿着一根管子打算□□自己的□□里。

    “看来想药倒一只鲨鲛确实不容易，不过现在药效应该还没过。”

    叶铭双眼充血地怒吼：“奈尔森！”

    “一会我精心筛选过的精子会通过这根管子进入到你身体里。不过想怀孕必须打开‘那道关卡’我需要时间找一找。”奈尔森一边说，一边操作管子往更深的地方钻。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比起疼痛，屈辱更让他无法忍受！叶铭咬烂了嘴角，依旧挣不开扣住自己手脚的工具。

    “放松，这样我没法操作。”

    “阁下！”屏幕上突然切换到手下的画面，奈尔森正在全神贯注地寻找入口，十分不悦被打断。

    “什么事？”他有些生气。

    “我们这边，有数据异常，恐怕需要您来看看。”手下神色有些紧张。

    “我现在很忙，那些小事儿放到以后再说！”

    “不不，阁下，是非常严重的问题。”手下都快急出汗了，他的背后被数以百计的激光枪瞄着，想不出汗都不行，“恐怕只有您才行，您不过来看看，我们这都没法进行正常工作了！”

    “一群废物！”奈尔森脱下手套甩在控制台上，起身离开。

    叶铭静静地喘息，转动手腕，尽量把身体忘左边靠，试图折断手腕后，再把手断开，他试了一下，发现空间不够，左右手都固定得很紧，没有空隙。叶铭没有多余的时间思考，而且他几乎已经失去理智，你当我是什么人，老子宁愿死也不要给这个疯子随意摆布！所以现在，只能用最痛苦的方法，直接撕扯断开。

    愤怒中爆发的力量总是恐怖的，全是金属的冰冷实验室里，上演着最磨人意志的残忍酷刑，痛苦的闷哼和骨头断裂的声音交替响起。短时间的大失血让他有些晕眩，冷汗浸透全身，脸色苍白得与断腕处的白骨一样森然，面目狰狞犹如恶鬼现世。

    叶铭用两支断腕扯开管子，看着自己的两条腿，渐渐沉下气，他实在没有力气再去把两条腿断开，他需要休息一下恢复体力。

    果壳由宝儿代为照看，袁君澜亲自带着一队人不断潜行前进，心想这个基地里的人不多，月下组织也不过是个强弩之末了吧！从出了点状况就需要奈尔森亲自去查看就看得出来，他们人才短缺。

    江宁在主控室里指挥着袁君澜的前进方向。

    “袁先生，前方有一道闸门，通过之后往右就可以到达追踪信息的发送处。”

    就是叶铭所在的地方。叶铭把伪装者镶嵌在黑曜石的耳扣里，出于自己曾经是被拐儿童，本来是为了给刚出生的果壳防拐用的，不想竟然自己被拐，耳扣还刚好有了大用处。他被奈尔森擒走之后，耳扣一直不间断地发送信号。

    “我到了，快把门打开。”袁君澜心急如焚地催促。

    “马上就好。”

    袁君澜身后的小队举着武器，警觉地分散两侧，门一打开，所有人被室内的血腥震惊，实验床周围散落着断肢，雷诺亲王四肢残缺地趴在地上的血泊中。他双眼充血地看着打开的门，那一瞬间，他们觉得叶铭就像随时都会扑上来，毫不犹豫咬住自己脖子的猛兽，所有人心惊肉跳地绷直着身体警惕。

    “叶铭！”袁君澜简直想发疯，他尚存的理智支持他跑进去，扯下实验床上的床单披在叶铭身上，“没事了，没事了！”袁君澜抱着叶铭试图安抚他，“治疗仪给我！”

    “杀了他们！”叶铭不高不低地说。

    袁君澜还未理解。

    “我说杀了他们！”叶铭梗着脖子瞪着袁君澜。

    所有人立刻在袁君澜的眼睛里看到了杀意，但是他很快冷静下来。

    “冷静点叶铭，我们需要他们，我会处理好的。”袁君澜转头对着身后的人说，“所有人想活命的，拿出你们的记忆管理器，删掉这段记忆。”

    袁君澜不忘对着无线电的另一端的人说：“还有江宁，你和你的手下也一样，最好立刻这么做，回去我会让人检查！”

    “没问题，先生。”江宁又对袁君澜身边的小队下令，让他们自动删除记忆。一个对自己都能如此残忍狠绝的人，对敌人......江宁想想都觉得冷汗如雨，赶紧删除记忆吧。

    基地的上层已经展开高火力的枪战比拼，叶铭这边能隐隐感受到。江宁小队的工作就是正确引导袁君澜潜入和撤退，完成后，他的任务也结束了。不过叶铭另外给他加了个任务，“数据资料拷给我，基地全部销毁。”虽然对这个从天而降的任务不乐意，江宁最终还是圆满地完成了。

    月下基地没有防范，被打得措手不及，奈尔森重伤，被接应的人救走。叶铭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显得很平静，只有袁君澜看到叶铭眼中一闪而过的厉芒。

    袁君澜拿着治疗仪的手都忍不住颤抖，他不敢问，也不想问。伤口参差不齐，有的地方被磨烂，这样的伤口明显不是利器砍伤，最大的可能是他想要挣脱束缚，自己扯断的！袁君澜深吸一口气，他对自己有多狠才能做到这个地步！

    刚过易折指的就是像叶铭这样的人吧！强悍和脆弱的两个极端，在人前总是很强悍，不容人一丝质疑，和他的脆弱一样，不容人窥见一毫。

    治疗后，血已经止住了，袁君澜抱着叶铭亲了亲他的额头。

    “对不起，我来晚了！”袁君澜很自责，他把叶铭环在怀里，紧紧抱着。

    “很快会长出来的。”叶铭淡淡地说，“鲨鲛的再生能力很强。”

    第二天，盖亚在星际网络发表说话，盖亚的正义之军重创了月下组织的基地并将其基地炸毁，其中并没有提到叶铭被掳的信息。盖亚星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大量的星际赞誉以及袁君澜的三百亿补偿拨款。

    宝儿很抱歉，如果不是他约叶铭出来，说不定叶铭就不会出事了。他想过来探望叶铭，但是叶铭拒绝见他，让宝儿十分伤心。

    “让他看看果壳吧，说不定看到果壳，叶铭的心情会好一点。”宝儿提议道。

    袁君澜这样跟叶铭说的时候，叶铭冷冷地回复：“我不想看见他！”

    袁君澜忽然很心痛，叶铭不喜欢果壳，表现得比以前更加明显。可是，他是我们的孩子啊！

    “叶铭，谢谢你。”袁君澜坐在床边说，“谢谢你生下果壳，我......”

    “闭嘴！”

    袁君澜知道现在不是一个解说的好机会，他只好帮叶铭掖好被角，陪在他身边，柔声哄他入睡。

    “需要我哼支晚安曲吗？”

    叶铭背对着他不做声。

    为了活跃气氛，袁君澜也是豁出去了，几十年没唱过歌的人，也愿意开一下嗓。他侧躺在叶铭身后，揽住他的腰，在他耳边轻轻哼唱。

    这段旋律，叶铭竟然觉得那么熟悉，就像已经听了成百上千次了一样，节奏和调子都了然于心，他闭上眼睛静静聆听。

    袁君澜默默注视着黑暗，他想他知道叶铭为什么不喜欢果壳，因为如果不是果壳，他的孵化期不会那么痛苦，如果不是果壳，他会轻松地渡过孵化期，不至于在生产后遇到那种事情。宁愿自断双手双脚，也不愿受制于人，那到底有多痛，袁君澜不敢想象！多么骄傲又让人心疼的人啊！

    至少叶铭没有抗拒我，他对我与别人不一样，这样的想法让袁君澜觉得庆幸。袁君澜抚了抚叶铭的侧脸，在上面温柔地落吻！

    在袁君澜以为叶铭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叶铭半睁开眼睛说，“我不是不喜欢他。”

    “？”袁君澜默默等待叶铭的下文。

    “看到他会让我觉得害怕。”

    “！”袁君澜无言，叶铭强悍、凶狠、聪明，他以为永远不会在叶铭口中听到这两个字。

    “害怕什么？”袁君澜揽着叶铭的肩膀，把嘴唇靠在他耳边温情亲昵地摩挲。

    “如果果壳晚五分钟降生，他就可能……跟我一起被奈尔森带走。”叶铭手背的倒刺瞬间竖了起来，尖锐贲张，根根分明，“……那个疯子！他可能会拿走果壳的能量源，可能会抹掉果壳的心智，还可能会……”

    “不，不会！”袁君澜紧紧抱着叶铭，亲吻他的发顶，他能感觉到叶铭肩膀轻不可查的微颤，“什么都不会发生，果壳就在我们隔壁，他很好，我也在这里！”

    看着这样的叶铭，袁君澜心疼极了，叶铭的情绪明显不稳定，这与他刚生产完又受刺激有一定的关系，不管什么物种，拥有多么强大的外壳和力量，无一例外的是，他们都拥有一颗柔软的心。无论如何，知道叶铭原来不是讨厌果壳，让袁君澜舒心不少。

    待到叶铭睡着，袁君澜再次打开通讯器，发现陈管家给自己发了几十通通话请求。

    袁君澜起身找了个安静的地方通话。

    “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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