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武氏木然地点了点头,也不再嚣张了,昨儿进府时的喜悦跟今日心中的悲凉仅仅隔了一夜,她却觉得已经尝到了人生百味,心里一时间除了悔恨还是悔恨。跪在她身后的紫烟却一个没忍住,直接就“呜呜”地哭了起来。
福晋看着头疼,便示意木槿将武氏搀了起来将她送出了祥和殿……
雍华殿内,一个婢女把刚刚熬好的汤药端了进去,但是妍华依旧混混沉沉地睡着。那婢女看了看坐在榻旁看书的胤禛,颇有些为难地开了口:“贝勒爷,格格这会儿睡得香,可是等她醒了再喝药……”
胤禛抬眼看了一下妍华,伸出一只手来摸了摸她额头,还烫得很,于是便放下了手里的书册子:“不可,自是应当让她早些喝下才能早些康复。”
他凑上近前轻唤了一声:“妍华?醒醒,喝药了……妍华?”
那婢女似是极少看到胤禛这个模样,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胤禛的一举一动,愣愣地有些看呆了。
妍华嘤咛了一声,眸子动了动却没有睁开,翻了个身复又沉沉睡去。
胤禛哪曾这样待过其他女子,即便是已经相处十几年的福晋,他虽是喂她喝过药,却也从来不用他这般哄着。他拧了拧眉头,干脆扬手轻轻拍了拍妍华的脸,只是也没用力,只是小心翼翼地拍了两下,见她皱了皱眉却依旧没醒,不禁有些挫败。
胤禛这下无奈了,只暗自翻了个白眼,起身坐到她旁边将她的身子捞进自己怀里倚着,而后便让旁边的婢女开始喂她喝药。
好在妍华虽是睡着,倒是知道开口喝药。胤禛看了不禁啼笑皆非,只呐呐在她耳边说道:“睡得这样死,吃起东西来照样不含糊。”
他想起妍华初入府的那一夜,居然偷吃桂花糕,见到她的第一眼,她嘴边还挂着一粒桂花糕的渣渣,那样子颇为娇俏活泼。他知道她年纪尚小,只是没想到长得也竟是这般稚气。几番接触下来,他发觉她的心性倒是单纯,与她相处倒是轻松有趣得很……
“嗯~苦……”待碗里的汤药已经见底时,妍华突然呻吟着呜咽起来,不过只是呜咽着,并没有流泪。
她这才幽幽地醒转来,意识到自己是依在胤禛怀里时,她有些矜持地闪了闪眸子。
“去拿些蜜饯来。”胤禛轻轻笑了笑,跟旁边的婢女吩咐了一句,便低头看向妍华,“你方才喝的时候,津津有味的模样还只当那是山珍海味呢!”
“那是因为……我……我做了一个梦……”妍华羞赧地眨动着眼睛,声音低了下去,“我梦到生辰到了,额娘为我准备了一大桌子好吃的,我吃得渴了,然后就喝茶……可是喝着喝着就突然发现这茶水真苦……却原来是在喝药……”
“噗……”胤禛好笑地刮了刮她的鼻子,“怎得梦里都是在吃,你呀,真是馋得紧。你生辰是哪一日?”
“十月三十日,就是这个月的月底呢。”(注:历史上的熹妃,生辰不是十月三十,本文情节需要,改了,请大家不要拿这一点批评哦,谢谢。)
“哦?倒是巧的很,我的生辰也是那一日。你可有想要的东西?”
“是要送我吗?”妍华脑子里灵光一现,突然想到了什么,只糯糯地问道,“什么东西都成吗?”
“但凡我能买到,只要不过分,自是都可。”胤禛弯着嘴角,再度笑了起来,心想她想要的贺礼莫不是一桌子美味吧。
“我……我想想,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这会子喝了药发了身汗,她觉得好受不少。
“你恁得不客气,怎得不问问我想要什么样的东西?我生辰也是那一日。”胤禛佯装愠怒,将她转了身子看向自己,直直地探进她清亮的眸子里,看到她的错愕与娇俏,嘴角的笑意更甚。
“我……我也买不到什么稀奇玩意儿与你,你喜欢的那些西洋玩意儿我又得不了手,只是……你若是不嫌弃,我……我绣个荷包或是制个玉穗可好?”
胤禛想起她帕子上的梅花,绣得栩栩如生,一时间倒是来了兴致,出声提了个要求:“嗯,可以,我那正好有两块玉还未坠穗子,你便拿去制个穗子吧。只是那荷包,你不可绣得太女气,不然我是不会收的,只当你没诚心。”
妍华的嘴角抽了下,她的意思只是让他二者选其一不是吗?可他却说让她坠两个玉穗子,还要绣荷包,她可以拒绝吗?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肚子突然“咕噜噜”地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