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小手紧紧掐住自己的喉咙,如同被恶魔附体一般抽搐着。
护士小姐连忙蹲在轮椅前,“小磊,你怎么了?说话啊?小磊!”
“呼……吸……不了……救……救我!”小磊泪流满面地昏厥了过去。
“小磊!醒醒!不要睡啊!”护士小姐慌张得不知所措,感觉在医学院学的一切全部忘干净了,一边拍着小磊的脸蛋,一边打电话给了主治大夫。
“别慌张,深呼吸,我不能同时救两个。”王冬川走上前去,拍了拍护士的脊背,将小男孩的呼吸面罩取下,平放在了柏油路上。
“你是医生吗?”护士看着身旁的王冬川,终于镇定了几分。
“当然。”王冬川已经开始了对小男孩的触诊,手指摸到肺部时不由眉头一紧,“中期肺结核?诱发急性呼吸道痉挛闭塞……”
说话间,一位大夫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蹲在旁边看了看小磊,没有诊断,反倒一巴掌将那护士妹子抽倒在地。
“跟你说多少遍了!他是结核病人!不能随便离开看护病房!这下出事了吧!他要是死了,全部责任都由你承担!”医生气急败坏地骂道。
“小磊……小磊一直说想晒晒太阳,我看他最近病情稳定了,所以就……”护士妹子捂脸哭泣着,并非因为疼痛而是为小磊担心,作为朝夕相处的病人,护士姐姐早就将这小男孩当成了自己的弟弟。
“别吵!”王冬川一声吼,把医生也是吓愣住了,“他的呼吸道急性梗阻,需要马上急救。”
“我这就叫急救科!”医生连忙掏出了手机。
“来不及了,就在这吧。”王冬川一下将大夫衣兜里的水性笔抽了过来,取出笔芯变成了一个中空的笔筒,“老爷子,酒借我一用。”
“好嘞!”清洁工爷爷爽快地把二锅头递了上来。
主治大夫和护士看着老爷爷都是一愣刚想说些什么,老爷爷竖起了一根手指在嘴边。
飞速拧开了瓶盖,王冬川倒了一点白酒在小磊的脖子上,又倒了一点在笔筒上,单手抓住小磊瘦弱的脖子,唰的一下将笔筒插进了小磊的气管中。
他出手太快,让伤口几乎都没有流血。只见笔筒中喷出了热气,原本停止了呼吸的小磊胸腔又开始了起伏。
一条小小的生命得救了本是好事,但王冬川看见的笔筒中喷出的除了空气外,还有恶心的结核分枝杆菌。庞大的数量与活性,证明了小磊的结核病已经向重症转移,普通的治疗对于他的效果并不理想,哪怕想完全治愈也需要度过一段漫长又痛苦的岁月。
他只是一个孩子,本该在操场的阳光下奔跑,而不是躺在病床上渴望出去走走。
“谢谢,你的急救手法太精彩了!”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主治大夫清楚王冬川刚才的那一插是何等玄妙,力度把握准确,一击命中,还能准确地让笔筒停在气管中,不至于贯穿,就算是老练的急救医生,在缺乏专业器械下都难以办到。
“不,治疗还没结束。”王冬川跪立在柏油路上,一点一点解下了右手上缠绕的绷带。
那是什么?恶魔从地狱伸到人间来的利爪吗?王冬川的整个右手手掌上所有的筋脉全部为鼓起状态,而且全是漆黑如夜般的色彩。
黑色的筋脉包裹着消瘦的手掌,呈现出一种妖艳的美。
“尽情地杀戮吧……”王冬川将那剩余的二锅头全部倒在自己如恶魔般的掌心中,酒水从他的指尖滑过,流淌到地面之时,原本特有的芬芳荡然无存,变成了毫无度数的清水!
而在他的掌心,大量的酵母菌携带着浓缩到极致的乙醇,汇聚成了一滴如白浆般的液体。只见王冬川抓着笔筒,用布满了黑色筋脉的指尖将凝浆灌入了小磊的喉咙。
刚刚恢复了呼吸的小磊激烈的抽搐起来,从笔筒中向外喷涌出大量黑色的粘液。主治大夫和护士姐姐退到了一旁,唯有王冬川一直跪立在那里,任由粘液喷溅了一身。
整整持续了10秒,小磊终于睁开了眼睛,原本苍白的脸色恢复了气血,闭塞的气管也被打通,即便王冬川拔下了笔筒,他也能自如的呼吸了。
“空气……为什么……这么干净?”小磊疑惑道。
“治疗,终了。”王冬川带着一脸黑色粘液站起身来,这些全是被酵母菌杀死的病菌,“小朋友,你体内的结核分枝杆菌被彻底杀灭,2天内就能出院了。”
结核分枝杆菌本是强大的致病菌,极难在体内杀灭,但却因为它本身具备40%的脂类外壳,使得它对乙醇极其敏感。王冬川操纵的酵母菌携带纯度高达100%的乙醇直达病灶,主动杀灭结核分枝杆菌,仅仅10秒……治愈的却是传统医学1年都未必能治好的疾病。
“对不起,用光了你的酒。”王冬川叹息着将空酒瓶还给了老爷爷。
“不客气,以后需要都可以来找我。”老爷爷紧紧抓着王冬川肩膀道。
“可惜没机会了,我要走了。”王冬川再次背起了自己的行囊。
“不,你走不了,我聘请你。”老爷爷一本正经道。
“你聘请我?当什么?”王冬川蒙了,他是要当医生,可不是清洁工的跟班。
“当然是大夫!这位正是我们甄诚医院的总院长——孙万里,还不说谢谢啊!”一旁的主治大夫连忙溜须拍马道。
“我不明白,为什么请我?”王冬川满是疑惑.
“因为甄诚也已病入膏肓……我需要你,帮我治好它。”孙万里脸色凝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