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小清曾经听大阳村的几个老人,说起过自己名字的来源。
据说他爸妈当初是要给他起名叫吴青的,但后来找了算命先生,算命先生说他命里很苦,但遇水则祥,就给青加了三点水,可后来又觉得这样一来,水是不是太多了,道家有盈满则亏的说法,于是加了一个小字,这样就正好平衡了。
遇水则祥这一点,吴小清觉得还是算的蛮准的,要不是被逼着跳河,他也不会有今天的日子。但这加一个小字,却显然不足以平衡他命里过多的水分。
吴小清以前上过船,不过那是数千吨的大货轮,虽然是在洪水中,却始终如履平地。他本以为,所谓的大海,其实就跟洪水没什么两样,就是水更多,更深一些而已。
但在经过三天的航行之后,他就知道自己错了。
周围除了蓝色的水,没有其他一丁点东西的场景,对于吴小清来说,这比飞人世界还让他感觉到害怕。
起码飞人世界里,他还能看到岛。
“嘿,吴,”一双大手在吴小清肩膀上按了下来,然后他手里又被塞了一瓶啤酒,“怎么,不喜欢海?”
“没有……”吴小清看了一下啤酒,摇头把它放了回去,“我不喝酒。”
现在是凌晨5点多,他是睡不着才起床的,中国人就算喜欢喝酒,也不会在大早上就开始。
“沈说今天是你的18岁生日,你已经可以喝酒了。”
“我不喜欢喝。”
今天是我的生日吗?吴小清想着。不过无所谓了,这个所谓的生日,不过是当初去办身份证时,自己随口瞎扯的。这个日子对吴小清来说,只有一个法律上的意义,他回去之后可以学驾照开车了,仅此而已。
“好吧……”叶夫根尼不可思议的摇头,然后在他边上的椅子随意躺了下来,慵懒的给鱼钩套上饵料,然后甩了出去,“你们中国人现在真的是有钱了。以前我去中国的时候,你们总是喊,先吃苦,后享受。现在是反过来了,先度假,再工作。”
吴小清没有说话。类似的问题,叶夫根尼这两天已经问过他很多次了,但搜救队都没有回答他一个字。
吴小清不知道搜救队这样做的原因,也许是因为保密,也许是因为其他的考虑,但不管如何,眼前的这位俄国人,显然还是有些心里没底。脸上看起来风轻云淡,其实是有些忐忑的。沈长文说,这位叶夫根尼在美国吃过这样的亏,他儿子以前吸毒,就是跟几个陌生人出去度假染上的。
让叶夫根尼放心的一点是,整个船上他没有发现任何毒品,如果非要说,他们要让他沾染上什么恶习的话,那就是故意诱导他酗酒了——他们这次出来,带了整整二十多瓶白鲸,沈长文还告诉他,这次度假结束,不管喝没喝完,剩下的都会免费送给他。
“叶夫根尼,看不出来,你还是一个有着强烈责任心的人,”让吴小清意外的是,搜救队这次竟然回答了,“不跟你说工作内容,你连伏特加也喝不下去了,好吧,去把沈长文叫过来,我们聊聊这次的工作。”
“现在吗?是不是早了一些?”叶夫根尼指着远方海平面上的朝阳,“好吧……你是老板。”
沈长文看样子睡的还不错,来到甲板上之后,伸伸懒腰,做做舒展运动,然后又去厨房拿来了昨晚上没吃完的三明治,是涂了鱼子酱的。
沈长文给吴小清也带了一块,不过,吴小清很不习惯鱼子酱这种陌生的怪味,他情愿抹几毛钱一袋的番茄酱。
三个人默默吃完了早餐,这个时候整个太阳也已经跳出了地平线,金黄色的光芒铺满平静的海面,清凉的微风吹过,跟这淡淡的阳光正好冷暖交织,让人无比的惬意。吴小清大概是坐的有些累了,站起身来,背靠在栏杆上——接下来他会需要“说‘很多话,经验告诉吴小清,站立的姿势有助于让他随时调整自己的姿态,对“表演”的自然性有很大的提升。
吴小清看了沈长文一眼,沈长文点点头,然后搜救队开始说话了。
“叶夫根尼博士,”搜救队的俄语让叶夫根尼觉得亲切,但他的语气,却让他产生下意识的紧张,他脸上聚拢起难得的认真,听他接着说下去,“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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