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出此言,三月前我们还一起饮酒,来,快坐。”南野扭头对旁边的人说了一句,“把温好的酒端上来。”
森川微微欠身,让南野走在他前面,待先后入座,他才说:“大人今日来,可是让我惊讶了。”
“我不过是来看看这花魁选,你何必大惊小怪。我听说森川君可是祗园的常客,对了,我今日运气好,捡了两个人,你帮我看看可认识?”
森川闻言往席灯那边看了一眼,眼神波澜不惊,“见过的,其实一个算是我的友人。”
这时候酒上来了。
南野主动为森川倒了一杯酒,“其中还有你的友人?倒没想到你的友人还会做出逃跑一事。”
森川唇边露出一抹淡笑,“许不是逃跑,只是月下散步也有可能的。”
“哈哈,森川君油嘴滑舌,自罚一杯。”南野笑道,“你的友人是这两个的哪一个?”
森川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眼神平和,“南野大人不妨自己猜一猜?”
南野摇头,“我一猜就准的事情还是算了,你想要走两个可不对,这两个都算长得齐整,可是我已经答应给人家自由了,你要是从我这把人带走,又落到祗园,那我不是白让人跳海了。”
森川握杯的手微微一僵,他无奈地摇摇头,将酒杯放下,“南野大人还是喜欢开玩笑。”
南野把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顿时正经起来了,“好了,今日请你过来是想说,父亲大人很满意你送过来的东西,希望我们可以再次合作。”
森川点头,“将军满意就好,近日我也想亲自拜访将军一次。”
“父亲大人也是这样提议的,书信来往总有些不周全,所以因为特意派我来,希望能请森川君去我府上做几天客。”南野又抬手为森川倒了一杯酒,眼神往席灯和铃木身上扫过,随后席灯和铃木就被带了出去。
他们被安置在一个特别狭小的房间里,那些人丢了床被子,就不管他们了,而且听动静,似乎是从外面把门给锁上了。
铃木扯过那床被子,就往席灯身上裹,“你还冷不冷?”
那些人甚至连个烛火都不给他们,不过已经算好的了。这个房间有个特别小的窗口,那里能透进来点光。
席灯摇头,他扯过被子把自己和铃木都盖住,轻声道:“我现在在想青木君会不会惩罚松平君。”
铃木沉默了下,“松平帮了我们?”
“嗯。”
铃木转过头看着席灯,他的手刚碰到席灯的肩膀,就听到了倒吸气声。
他之前咬了对方,出血了,被海水泡过,肯定严重了。铃木搂住席灯的腰,“如果不是你身上有伤,又跳了海,我一定打你,狠狠地用棍子打一顿。打得你屁股开花,站也不能站,只能躺着。”
席灯失笑,摸摸铃木的头发,“谢谢你手下留情。”
铃木听了这话,干脆把自己窝进对方怀里,闭着眼睛,“千岛,我们这是逃出来了吗?”
“也许吧。”
“跟我想象的不一样,我想象的是你成为武士,然后光明正大把我赎出来。”
“我没用。”
铃木哼了一声,“千岛,他们会好好的,我们也是。”他摸索着抓住席灯的手,似乎想给对方力量。
席灯嗯了一声,心里却还很复杂。
***
第二日清早,席灯被开门声弄醒的,他看着背光站在门口的人,还有些愣。
那人看着挤在一床被子里抱得紧紧的两个人,面无表情,硬邦邦地丢下一句,“大人要起床了,过来服侍。”
铃木蹙眉,他还以为在自己的房里,被人扰了睡眠,就要骂人,还好席灯了解他,立刻捂着他的嘴,对外面的人说:“我们马上就来。”
铃木醒了,他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
席灯连忙站起来,随便打理了下自己,便把还赖在被子里的铃木也扯了出来。
两人一走出来,就愣住了。
眼前是无边无际的大海。
灰白天幕下的大海依旧漂亮得美不胜收,蓝到似乎已经变成绿色的大海,即使没有阳光的照耀,依旧可以吸引走任何人的眼球。
但席灯和铃木惊讶的不是这样,而是——
这艘船已经开动了。
他们两个跑到船边,往后看,才发现根本就看不到岸。
他们似乎已经真正地离开了祗园。
“我的两个小仆人,你们还在东张西望什么呢?滚进来。”
南野的声音突然撞入他们的耳朵里,一下子拉回他们的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