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不说了。给人打针,打七八针才打进去,病人能愿意吗?”
“也没有七八针,就打了四针嘛,而且那个病人太胖,血管真的很难找。”窦院长辩解说,“现在的小孩啊,生活条件好了,一个个吃得圆滚滚,胖得要死。拿起手一看,一条手臂逼我大腿还粗,全是脂肪,根本看不见血管在哪里。”
“还是对人体解剖学研究不够。”洪院长说,“现在胖子是多,也没见别的医院这么差。不要找借口了,就是你们的护士训练不够。阿兰!”他叫了一声,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美女走了过来。
“阿兰是我的表侄女,刚从学校毕业没几年,在一医院做了两年,你随便找个人来,不管多胖,一针下去找不到血管算我输。”洪院长接着说。
“其实也没这么厉害啦。”阿兰脸红红的说。
“去去,阿兰怎么能算!”窦院长说,“说起来你也是,为什么非让阿兰当护士呢?”
“我们家里医生太多了呗,我父亲是医生,母亲是医生,哥哥是医生,弟弟是医生,儿子是医生,女儿是医生,侄女侄子还是医生。”洪院长说,“过年的时候聚会,一屋子三十多人,到有十七八个医生,看都看腻了。好容易阿兰不当医生了,当然要护着。”
“不当医生去做老师做白领做公务员都好啊,怎么偏要当护士呢。护士多辛苦。”丁诗诗说。钱少活多干活辛苦,还有卫校,名声在技校当中也算是垫底的,传说各种关系乱。
“以前看了蓝丁格尔什么的被忽悠了呗。”洪院长说。
“护理也是治疗中很重要的一环。”阿兰争辩说,“要是护理不好,医生再好也没用。一医院就是太不重视护理,特别是那些症状比较轻的病人,护理没跟上,延长了治疗时间,增加了病人痛苦,这种风气我觉得很不好。”
这明明就是好事,对医院来说。延长了治疗时间,医院收入就多了啊,增加病人痛苦,治好以后他就更加感恩戴德嘛。
“那你正好大展拳脚。”黄文斌说,“医院新开张,需要大家在这张白纸上书写最美的图画……”这话说得黄文斌自己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总之大家好好干,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来找我,要是大家商量过觉得可行的话,我都一定会支持。”
“那太好了,我们那个ct机太差了,不如先来买个好的。”洪院长说。
“几百万那个?”黄文斌急忙摇头,“先用这个凑合着,以后赚钱了再买好的。其实现在也够了,我们这儿买这么好的ct机也没什么用。”
“用处大着呢。”洪院长说,“有了更精确的ct图片,才能更好的做诊断。”
一张普通的ct片和一张很精确的ct片,对病人来说一点区别都没有,他就知道自己拍了ct片。病人不知道,收费就不能高。医院和病人说我们必须拍ct片辅助诊断,要收200块,病人看看其他医院,也收这么多,就掏钱了。
要说我们要收400块,病人一听就不乐意了,别的医院收200,凭什么你们收400?你要说我这儿ct比较精确,病人愿意就奇怪了。可是好的ct机,比起一般的,价格贵了十倍都不止。这么一算,上昂贵的ct机,根本就是赔本生意嘛。
“ct机也就算了,那个超声波还是窦院长十五年前买的老货,早就应该换新的。”洪院长又说,“现在早就落后时代了,还老出问题,隔几天就要修一下,不换实在是不行。”
超声波也是一样的道理,好的比一般的贵不知道多少倍,可是收费只能保持一致。况且这又不是什么大医院,不用救危重病人,花大钱引进好设备,意义何在?“先凑合着用。”黄文斌眼看着好不容易财股舞起来的士气又要低落,只好加上一句,“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只要经营情况好,我就会继续投入买设备!”
不管以后买不买,反正这话先抛出来。作为一个合格的资本家,就是要擅长干这种事——你好好干下个月给你加工资,明年给你升职,公司很快上市了,你手里的股权值大钱。至于最后能有多少人真的加了工资升了职,公司上市发大财呢,那就只能用万中无一来形容了。
想当年(其实是明年),黄文斌也被这么骗过来着,每次一到年底,李建就和他说今年绩效考核成绩很好,明年肯定会升,然后到了明年肯定没得升。还有丁诗诗也是,开大会的时候就说,等我们公司上市,你们全都有股份,到时候大家都发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