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拓环顾四周,朦朦胧胧有种熟悉的感觉,原来又进入了梦中。
自从妖女来在他身边后,便很少再入梦。其实他挺怀念与她在梦中相会的日子。那时水火不容,被她整治得苦不堪言。
赤拓四下张望,果然在前方发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她正盘膝坐在峰顶,眺望远方,如同一颗坚定不移的磐石。
他快步走过去,坐在她身边。“在看什么?”
“你的国家。”未然轻声回道。
赤拓的视线扫过大地,东起慧海,西入绛嶙,北承垣疆,南抵渭峡,皆为天择的领土。当年第一次俯看时,他满怀豪情,为如此江山而激荡。
伸出手指,天择尽在掌下,从无到有,从混乱到兴盛,一步步走到如今。
“妖女,我算得上是一位明君了吗?”赤拓问。
“当然是。”未然点头,望着他的眼睛,认真道,“你比我预计的做得更好。但是赤拓,你要记住,贤明与昏庸仅在一念之间。年轻时或许意气风发,极盛之后却丧失锐气,不思进取,最后落得一身骂名。赤拓,千万莫要重蹈前人的覆辙。”
赤拓叹了口气:“妖女,你喜欢说教的毛病还是没改。孤耳朵都听得生茧了,能否说点别的?”
“你想听什么?”
赤拓摸着下巴,沉吟了一会,突然笑道:“不如这样,你和我一起去各地游玩一番,反正是在梦中,来去自如。”
未然看了他片刻,点头同意。
转过头,四周景色缓缓变化。
随后,他们一起去络城逛街市,去花城看百花争艳,去南湖画舫听歌女唱曲,去乡里观百姓嫁娶,去茶楼听评书,去原野看骑射,去渭峡之巅观潮汐……他们就像携手天涯的夫妻,走遍天择大江南北,看各地风土人情。
赤拓从未如此开心过,可惜时间过得太快,还未尽兴便已天明。
“妖女,我们下次再去吧。”赤拓对未然露出一个畅快的笑容。
未然只是微笑着,并未回应。
赤拓定定地望着她,轻声道:“你……从未对我如此笑过。”笑得如此温柔,如此婉丽。
未然朝他伸出手,递给他一件物品。“这个送给你。”
赤拓低头望去,只见未然掌心中放着一块玉佩,玉佩造型很奇特,雕刻的是一只从未见过的野兽。
“这是魍衍兽,乃镇守地底的神兽。”未然徐徐说道,“地底暗无天日,终年幽寒,封印着无数邪秽之物。一旦地底邪物破禁而出,不仅会为祸人间,而且也会殃及与它相生相伴的魉酉。魉酉乃掌管封印的神兽,与魍衍同生同死。但魉酉在封印中,魍衍则不能离开地底入口,它们一生只能见两面,那便是生与死。”
赤拓摸着玉佩,脸上露出惊叹之色,片刻后才问道:“为何只有魍衍玉佩?魉酉呢?”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魍衍和魉酉一生只能见两面,不是生便是死。”
赤拓若有所思,迟疑道:“你为何将魍衍赠与我?”
未然回道:“你与魍衍十分相似,同样责任重大,身系天下存亡。故而我希望你能如魍衍一般,不负天下苍生。”
“它不负苍生,但苍生却有负于它。魍衍和魉酉,咫尺天涯,生死之隔,未免太过可悲了。”
“世事无两全,只有把握自己手上的东西,坚持到底,便可无愧于心。”未然将赤拓的手指合上,轻声道,“赤拓,我相信你一定能贯彻始终,成为流传千古的一代明君。”
赤拓望着未然,扬声允诺:“定不负所望!”
未然朝他露出一抹柔美的微笑。
【再会,赤拓。】
赤拓从梦中醒来,手中握着那块魍佩,脑中浮现未然的笑容,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有些怅然若失……
未然又消失了!
赤拓在三天后才真正确定。无论他如何呼唤,她都不曾出现。
赤拓愤愤不已,这妖女真是屡教不改,总是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玩失踪!等下次见面,他一定要好好说道说道。
七天后,赤拓还在安慰自己,上次妖女一走便是三个月,这才七天,不算什么。
一个月后,赤拓有些不安了,每天两三次地吹着笛子召唤。
两个月后,赤拓忍耐即将达到极限,浑身透着杀气。他如今体修小成,杀气形同实质,就连侍候左右的宫人都不敢靠近他五步以内。
这天,赤拓突然冲进皇后寝宫,一把提起环漓,怒声喝问:“几个月前,你是不是去见了她!”
环漓被他吓得脸色发白,颤声道:“是,臣妾并未见到她的真容,只是与她小聊了几句。”
“谁允许你靠近她?你和她聊了什么?”赤拓眼中满是煞气。
环漓忍住手臂上的疼痛,回道:“臣妾,臣妾只是与她聊了聊大王的近况,请她劝谏大王莫要冷落后宫。”
“孤冷落后宫是孤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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